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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的宮女和宦官。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像開採石油的鑽探機,嗖嗖嗖從每個垂首低眉的宮女臉上掃過,並且迅速在心裡給她們打好了分數。
劉邦事先特意叮囑過大家,給匈奴大單于選老婆,不能和給自己選嬪妃執行一個標準,匈奴喜歡的女人,應該不是小鳥依人、風扶弱柳以及燕語鶯聲之類的,而應該壯碩一些,至少精神看起來要很飽滿,很能適應遊牧生活,而且,人要機靈,嘴'3ǔωω。cōm'巴要能說會道,至少要能隨機應變,不要使發現公主為冒牌貨的冒頓大單于盛怒之下揮軍邊關。
到了午時時分,已經淘汰了三分之二,都是過於乾瘦和容貌不佳者。
雪顏在那留下的三分之一里面。
正午的太陽烤得雪顏頭暈眼花,而且她的肚子也餓了,照例發出了不雅的“咕嚕”聲。雪顏趕忙捂住肚子,心想可不能讓這聲音暴露了自己。可是已經晚了,剛剛宣佈了先讓這三分之一的宮女簡單用些午飯、歇息一會兒再行挑選命令的呂雉聽到了這個聲音。
她不滿地轉回頭問:“這是誰這麼沒規矩?”
執事宦官看了雪顏一眼,彎腰答道:“回娘娘,是公主寢宮裡當差的雪顏姑娘。”
呂雉問魯元公主:“你是怎麼調教你的人的?”又一面朝雪顏望過去,正想訓斥幾句,可一看見雪顏的臉龐,突然臉色變得和緩。她和顏悅色地問雪顏,“你叫雪顏?”
雪顏只能回答:“是。”
呂雉又問:“你今年多大了?”
雪顏愣了一下,因為她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年齡。如果說二十一世紀的年齡,應該是二十七歲,可有一次她聽身邊的宮女說,這個雪顏應該是十七歲。她想了想,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今年十七歲了。”
“家裡還有什麼人嗎?”呂雉看她口齒清晰,且態度不卑不亢,先就有了幾分中意,心想就是她了。可一想人家好端端的女孩兒,也是爹生娘養,突然要去和親,心裡倒有幾分不忍,就打算給她的家人多送些金銀財寶,多加照拂,也好讓這女孩兒安心完成和親大業。
可是此雪顏非彼雪顏,根本不知道自己佔據了的這個身體的家庭情況,就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可沒讓雪顏難堪多久,一個宦官滿臉堆笑地走上前對呂雉說:“皇后娘娘,這個宮女是個孤兒,無父無母,也沒有親戚。”
呂雉立刻對雪顏有了不滿:“你為什麼不告訴本宮?”
雪顏心想這下可壞了,得罪了皇后娘娘可不是好玩兒的。前番得罪的是公主的乳母,就差點被大棍子打斷了腿,此番得罪了公主的生母,那還不得立刻推出去斬首呀!到那個時候,連和親都輪不著了。她趕緊跪下答話:“回皇后娘娘,方才娘娘問話,使奴婢想起了無父無母,身世淒涼,一時間心裡難過,怕失態衝撞了娘娘,就沒來得及回答,還請皇后娘娘恕奴婢的罪。”
呂雉見她對答如流,且一番話合情合理,不僅對她的怪罪之心蹤影全無,而且更加滿意自己的眼光,就緩聲道:“罷了,多大的事,本宮可不是那麼可惡的人。”
雪顏一高興,趕緊接著拍馬屁:“是啊是啊,皇后娘娘最是大人大量,寬厚待人,不會不體諒奴婢這番思親之情的。”
呂雉微笑道:“本宮當然不會怪罪你的。既然你沒有家人,那麼,本宮就認你做義女,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大漢的公主,和魯元一樣。”又沉吟了一下,“嗯,你就住在凌煙閣吧,那裡風景好。”回頭對劉邦說,“陛下,可滿意這個乾女兒?”
劉邦剛才已經觀察過了,發現這個雪顏真正是傾國傾城,整個未央宮,沒有一個人能與她相比,即便是自己最寵愛的戚夫人,也怕是比她稍稍遜色呢。雖然生得柔弱,可目光炯炯,說話聲音清朗,鏗鏘有力,看上去是個健壯的女子,估計這副身子骨能多抗一些時日,能多為漢朝多爭取一些喘息的時間。
於是點頭道:“皇后做主便是。”又向大家大聲宣佈,“從今天開始,我大漢又添了一位新公主——凌煙公主!”
眾人齊聲道賀:“恭賀陛下!恭賀皇后娘娘!恭賀凌煙公主。”
雪顏此時此刻倒無所畏懼了,方才的恐慌不知道一下子跑到了哪裡,即使她努力想找回一些那樣的感覺,也是徒勞。帝后二人金口玉言,一錘定音,雪顏情知無可更改,現在她能做的,只有磕頭謝恩。感謝偉大的漢朝開國皇帝劉邦和今後名垂千古的呂后主動做她這個孤兒的爹孃。
磕頭跪謝完畢,一抬頭,猛地看見了劉盈。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