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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無力的揮了揮手,“別提了,學校的作業這麼多,每天累的半死,我就奇怪你們三個個都精力充沛。”
謝郗彤找林夏陪她學素描,找了趙茜和孫瀟瀟陪她學國畫,一個都不漏,可是聰明的緊。
“也還好啦,你這小小年紀,每天都搞的像個六七十歲的小老太婆一樣懨懨的,可不是什麼好事,就得拉你多出來走動走動。”謝郗彤不滿道,“你看我們後面坐的那個潘婷婷,這才開學啊,人家就把那麼厚的一本資料做了一大半了,說是要考清大呢。再看看你,除了每天老師佈置的做業,你買的那幾本課外資料動手做了沒。”
“得,你饒了我吧,學校發的練習冊都寫不完,還有那油墨卷子,你聞聞我這手上,都是那個味兒,這兩天做夢都在寫作業,睡的人神思恍惚啊!”林夏嫌棄的聞了聞自己的手。
學校的畫室在東南邊的一個角落裡,是一溜兒的平房。
因為年歲的關係,房子外栽種的樹都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從外面幾乎看不到房子的整體面貌。牆腳處長著斑駁的青苔,牆上的白石灰也一塊塊的剝落了下來,露出灰色的泥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爬上虎幾乎覆蓋了大半個牆壁。直直的往青瓦上面躥。
“聽我哥說,這是學校最早的教室,那時候的學生就是在這裡面上課讀書呢,現在這個房子看著破舊,在當年已經是最好的資源了。後來政。府撥款,學校有了錢,有人提議想把這些房子全部推倒,還是老校長力排眾議,這才留下了這一排平房。”
“其他的都被拆掉了麼?”林夏摘下一片爬山虎的葉子,在手裡細細把玩。
謝郗彤點了點頭。“是啊,都拆了,據說當年老校長和他的夫人就是在這裡讀書時認識的呢。後來文化大。革。命。老校長的夫人和孩子都沒能熬過去,只剩下他一人在世,也只有這一點念想了。”
“哎,天下無數有情事,世間萬般無奈人。”嘆息了一陣。林夏道,“咱們進去吧。”
兩人熟門熟路的被這畫板,提著工具箱推開門,教室裡已經有了十幾個人,鉛筆在宣紙在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傳進林夏耳朵裡。
林夏掃視了一眼教室,發現來的人大多是藝術生。他們的作品明顯和初學者不同。
兩人照例在教室一個角落裡坐了下來,這裡靠著窗戶,甚至能聞到爬上虎清新的香味。支起畫板。拿出鉛筆,把老師上次講的功課複習一遍。
筆尖在草紙上游走,逐漸出現了輪廓,陰影。
呼,這張紙又廢了。林夏有些沮喪的將畫取下來,揉成團仍在一旁的垃圾簍裡。再看了看身邊的謝郗彤。同樣是一副石膏頭像,她怎麼就能畫的這麼有立體感,這麼好呢。
她也是第一次握鉛筆,林夏敢保證。
因為兩人第一次上課的時候一起鬧了個大笑話,畫畫時候握筆的方式都不對,還是老師手把手的教的。
看看如今謝郗彤有鼻子有眼的畫,在看看自己勉強能入眼的畫,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
和天才呆在一起,果然是壓力山大啊。
這要是換了一個普通的女生,早就在心底對謝郗彤生出什麼陰暗的心思了。
算了,她也沒想過要成為出名畫傢什麼的,只要會一點,有個一技之長就行了。
這樣想著,果然心情好了些。
重取了一張紙夾好,剛起草了一個開頭,老師就進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藝術家都會留長鬍子,反正眼前這個明明看著十分年輕卻留著長鬍子的老師,看在林夏眼裡覺得十分詭異。
還有他那一頭紮起來的長髮。
由於是課外業餘的愛好,所以每個人的進度是不一樣的,老師也就單個單個的指導。而畫室裡面的人,也從第一天的一百多號,到現在每天固定的二三十號人。
也是,好不容易考入這樣的高中,哪裡還敢分心做其他在外人看起來不務正業的事。
也就是林老媽知道林夏這輩子靠寫書也能養活自己,就沒有怎麼說她,要不是她能掙錢,林老媽知道她還畫什麼畫,談什麼琴,估計都能抽她了。
現在林夏算是有著落了,也不大要人管,林老媽那一顆心簡直就落在了林輝身上,每天耳提面命,把他給管的死死的。
弄的林輝苦不堪言,直呼“這日子沒法過了,要離家出走。”
今天是第四堂課,林夏沒有基礎,畫出來的東西自然不能和那些專業人士想比。老師將的也不多,只簡單在她身邊指點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