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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頭髮一陣發麻,心裡暗暗叫糟之外,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是好。
怎麼會忘了母親有時候會過來幫沈家打掃下房子呢?因為太不知所措,他們竟然連檢查下是不是沒有第三個人都沒有就這樣討論開了。
這把真的是玩完了
“跪下!”
怒火高漲的咆哮聲在封閉的房間內聽來格外駭人。
可被咆哮的物件一臉桀驁的抬高下巴,不屑的看著吼他的人。
“你那是什麼態度?我是你老子,你用看仇人的目光看我?”歐陽父親的怒氣又更旺了些,抓起書桌上的菸灰缸就砸了過去,“你給我跪下!”
“小隨做錯事好好說就行,動手做什麼?”原本也是非常生氣的歐陽媽媽在看見自家兒子額頭上的血之後,心疼佔了上風,安撫的挽起歐陽父親的胳膊,眼睛卻是看著兒子,聲音裡帶些哀求,“小隨,你就聽你爸爸的。”
原本是鐵了心不跪的歐陽隨經不住母親的勸說,憤憤的怒視了歐陽父親一眼,雙膝一鬆,跪在地上,目光撇到一邊。
“說有什麼用?說又有什麼用?”歐陽父親甩開歐陽媽媽的手,大步走過去,手指直戳歐陽隨的頭,“你讓他說,你讓他說給你聽,是不是兩個月前我知道他們學校有女生體檢出懷孕,明明告戒過他,讀中學的時候不要搞出這些事情來,他還沒能力承擔的!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他現在做出什麼事來!”
站在一旁低頭不語的沈忱猛然明白那日他突兀的提起要不要上床的原因,瞭然的看了歐陽隨的頭頂一眼,也撲通一聲跪下。
“小忱,你這是幹嗎。”歐陽媽媽要去攙她起來。
“阿姨,錯是我們倆一起犯下的,要跪當然是一起跪。”沈忱仰起頭,聲音不大但是異常清晰的說道。
“勁東——”歐陽媽媽扶她一起,轉身看向歐陽父親,目光裡寫著對他處理此事的不贊同。
“我怎麼了?”歐陽父親不覺自己有什麼不妥,背過身去一掌拍在桌面上,“我自認自己是搞教育的,所以教育方面已算開通,也不強求他讀書,總認為這個社會有各類人,不一定要讀好書才有出息,所以也放開了讓他自己發展。可是這事、這事明明已經告戒他,以他的年齡和心態完全承擔不起!他怎麼就是教不聽!你說,讓我怎麼跟沈俊他們交代?!”手下拍桌的頻率也隨著語調高仰而了起來。
雖然還是認為他不該讓孩子跪下,可是又覺得他說的確實沒錯。歐陽媽媽無奈的嘆口氣,推著他往書房外走:“冷靜下,等沈俊他們回來再說。”
書房的門合上了,房內一片冷清,與方才形成強烈對比。
“你還要跪著嗎?”沈忱淡淡的說,語調異常平靜。
歐陽隨不語。
“好吧,那我就陪你跪。”這句的語氣就帶了她平時有的頑淘和慵懶,“不過,下回要報復誰,麻煩和我打個招呼,不要讓我平白當了工具還不知道。”
半晌,他才悶悶出聲:“我只是不想再提到那一夜”
“好啦好啦,我明白啦。我們誰跟誰呀。”她打斷他的話,摸了摸鼻子。
他幾不可見的笑了一下,又開始替她擔憂:“你爸媽要趕回來呢。”
“回來就回來吧。”她全不當回事似的,“就當是給沒緣的外孫餞行。反正解決的辦法只有打掉。”
“真的嗎?”為什麼他覺得不會那麼簡單呢?
“當然是真的。我們才十七歲哎。”人生才剛剛開始,怎麼可能那麼早就背上包袱,家長也肯定是這樣覺得的。
當時的沈忱,信心篤篤,總覺得事態該是按她想的方向發展。因為那個一直給她灌輸人生最重要的是“痛快”二字思想的,正是她那偉大可愛的母親。以往她離經叛道,都是她老孃在護航。
只是這一回,她料錯了。
“不行。絕對不能打掉。”匆忙趕回來的沈母在聽到歐陽家關於事情的初步想法後,臉色蒼白的叫道。
沈父握著她的手,拍了拍,示意她不要太激動。
不打掉還能怎麼辦?歐陽父親想大吼,還是壓下了脾氣,儘量保持語氣平和的問:“那你覺得怎麼辦?”
“生下來。”沈母的語氣堅定,一副她說了算的樣子。
“生下來了怎麼養?這麼小年紀就帶個孩子,哪來的生活能力?倆孩子的一生難道可以這樣毀掉?”歐陽父親臉色鐵青。
歐陽隨依然跪著,表情木然,彷彿什麼都沒聽見,彷彿眼前的掙扎和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