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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宇搓了搓手:“廖巍,是不是應該勸勸,再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
一旁的漠北頷首:“我看需要。”
廖巍卻搖頭:“不必。”他看見一眾將士們看著連靈玉的眼神,從最初的懷疑到其後的震驚,到最後的恐懼,到如今的興奮,而後似乎還在變
“噗嗤——”狼牙山口中吐出鮮血,顯然已經出現些許內傷,但他抱著頭就是不求饒。他這種硬漢一般的性子,卻引起將士們的共鳴。他們看著連靈玉的眸光,多了一些不恥。恃強凜弱,不過如此。
廖巍見此眉頭輕蹙,卻不見連靈玉有停下來的趨勢。反而在此時此刻打得更兇,只聽一聲“咔擦——”之聲,竟然是將狼牙山的腿骨打折!
“嗷——”劇痛令原本已經不再慘嚎的狼牙山再次嘶啞的哀嚎,連靈玉的狼牙棒再一次要落在他另外一條腿骨上。他那腫得眼睛處只能張開一條細縫的眼眸看著眼前的少年,後者那雙眼眸裡沒有半點人情,清亮之中猶如堅冰一般冷。他忽然領悟,如果他不求饒,也許就真的被打死了。
“咔擦——”又是一條腿骨斷裂聲,連靈玉下手卻不停。
錢宇邁出步子要上前去,卻被廖巍拉住。
“這要出事的!”錢宇皺眉,漠北亦是面色凝重。軍中雖上峰可教訓下屬,但若是生生將人打死,一定會被革職查辦。
廖巍握著錢宇的肩膀,眉頭擰著,他也不明白連靈玉為何要這般做。
但就在連靈玉的狼牙棒要落在狼牙山的胸骨之上時,他們聽見後者的求饒聲:“饒命——”
連靈玉的狼牙棒落在狼牙山的胸骨一寸之前,一雙清亮的眸光盯著他:“我以為你求死,那倒是可以成全你。”
狼牙山渾身是血,看起來相當悽慘。但他卻知道除了那兩條腿骨,他身上的傷都不算太重。他輕咳著坐起身:“我不想死。”他沉默了一陣,道:“我怕死。”
一眾將士似有錯愕,他們以為狼牙山這種硬漢,不怕死。
“他孃的,我狼牙山就是怕死怎地?有錯麼?”狼牙山吼了一聲,瞪著那些投出奇異目光的將士。
有很多人沉默,有少數人抬頭挺胸的鄙視著狼牙山。
連靈玉拿出帕子拭去狼牙棒上的血跡,蹲下身交還給他,道:“沒錯。”
眾人驚愕,上峰不都應該鼓勵下屬不怕死,以勇敢衝鋒陷陣麼?
“本將連風,是你們以後的將軍。本將要告訴你們,本將也怕死!”連靈玉站在狼牙山身邊,清亮冰冷的聲音肯定道。
“你們出征,是為何?”連靈玉反問著,那時很多將士都已圍聚過來。
“為了死麼?如果是這樣,你們現在可以抹脖子自殺。”連靈玉冷淡接下去:“那你們出征,到底是為何?”
所有人都沉默著,為了什麼?在入軍的第一日,他們似乎是有期待的。但歷經廝殺之後。身邊之人一個個都死了,他們到底是為了何在征戰中掙扎?似乎僅僅是因為走不了
“你說,入軍之初,你想作何?”連靈玉指手點名道。
那名被指住的小兵張了張嘴,最終在連靈玉的眼神下道:“俺攢軍餉,回家娶媳婦。”
如果這是在新兵沒參加征戰之初,他的話一定會被嗤笑。但此時此刻,沒有人笑他。他們都是歷經了生死的兵,大大小小的戰役,見過多少生死?你以為你笑著殺死了你的敵兵,背後卻被又一名敵兵插了一刀。這就是小兵的命運,可所有戰爭,都是堆砌在這些小兵的屍骨之上。
京都城而來的,像廖巍與錢宇兩人,他們想要的是功成名就。即便不能封侯,也想拜將。但真的有那麼容易麼?不,都不容易——
連靈玉靜佇在那裡,良久之後才用她獨有的冷聲道:“你們還想死麼?”
“可是不死,我們還能如何?屬下只是一名八級武者,不是武士更不是像將軍這樣的強者,我們在戰場上即便不想死,誰能幫我們?”一名瘦弱的小兵開口,他雙目之中佈滿死氣。
“我問你,你上一戰為何沒死?”連靈玉反問。
小兵卻一行淚刷刷灑落,他帶著哭腔道:“那是因為老鄉幫屬下殺了身後的敵兵,屬下才僥倖沒死,但老鄉卻被殺了。”
淚,說出來都是淚。一把辛酸的小兵淚,他們沒有強悍的修為,更沒有強悍的防禦。他們在戰場上是最被動的一群人,無數的勝利都建築在他們的鮮血之上。
“你還有多少老鄉能夠為你死?為何他能幫你,而你不能在他最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