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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熱熱鬧鬧還沒過完,估計還得熱鬧上一段日子,而那些真的處於風口浪尖的人,倒是出奇的安靜。
在東隅北郊的太廟裡,鳳嶼和鳳九霄按照祖制給先皇守棺。鳳惠澤是因為家裡出了事情,算是告假了。鳳九霄倒也沒覺得尷尬,因為事實上這三天,他們根本沒見著面。鳳嶼白天守著,鳳九霄晚上才出來。加上鳳九霄刻意避開鳳嶼,每每要等到鳳嶼離開才會出來,然後趕在鳳嶼來之前回去。這樣的刻意,讓他們連在迴廊上擦肩而過都不曾有過。
鳳九霄是刻意躲開鳳嶼,鳳嶼心裡也明白,同時也心知,再過四天,他就是新帝了,他可以等,到時候,只要稍微坐穩皇位,他就會讓鳳九霄再也沒有辦法避開自己。而且,馬鬱在外面給他捅了這麼大個簍子,他還得想辦法處理,馬家人那裡,可沒那麼好應付。
三天前小包支支吾吾地說要帶鳳南迴去,說夜千度似乎出了點事情,鳳惠澤可能沒時間照顧他,鳳九霄就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可那個時候小包自己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就說的含含糊糊,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鳳九霄很顯然不想惹上半點麻煩,既然小包說不出什麼來,他乾脆也什麼都不問,只想著,安安穩穩等鳳嶼一登基,自己立刻帶著兵權,找個小地方,佔山為王去。呵呵,那是按照居然的說法,鳳九霄知道,自己只是想躲開鳳嶼,躲得遠遠地,霸住一小塊地方,手上有兵權,那麼鳳嶼就再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了。
兩人各懷心思,暫且倒也相安無事。其實太廟裡面還住了一個人,曹德,他是總領太監,陪他們守了這幾天的棺,最後會陪著鳳隆,一直到臨死之前,就給鳳隆做個看墓人了。他還是老樣子,平淡得很,臉上一絲多餘的情緒都看不出來。
同時,在鳳惠澤的豫親王府,這三天安安靜靜的,偌大的宅子,尤其是西面的一處小院,安靜得跟沒有人在一樣。
三天後,昏迷了整整三天的夜千度,是在鳳惠澤的懷裡醒來的。而那會兒,鳳惠澤整個人是坐在床上,沉沉的地睡著,夜千度就窩在他的懷裡。鳳惠澤眉頭緊蹙,身子僵硬,呼吸聲音也很粗,這對於鳳惠澤這樣一個內力修為很高的人來說,只意味著一件事,他很累,非常累。
夜千度其實很希望自己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死了,或者說傻了,都比他現在此刻來的如此清醒要好的多。
那一天的事情,夜千度實在也是不願意想了,可那過往的片段總似長了腿似地,死活往自己的腦子裡鑽,趕都趕不走。
那一日被馬鬱打暈帶走之後,夜千度再次醒來,便是被人綁在了床上,身上連一片布都不剩。夜千度那會兒絞盡腦汁想要逃過一劫,說了千萬句威脅的話,可這種狀況若是還能逃過一劫,那還真是奇蹟出現了。夜千度從來就不相信奇蹟,殘酷的現實也再一次的,讓他認清了這個事實。
後來,他被強行餵了藥,意識就這麼一點點被蠶食,之後的事情,也許是太過恐懼,也許是太過殘忍,也許是託了那毀了他的藥的福,夜千度不記得了。可是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夜千度腦子,清楚得很,不如說身上,心裡,那種噁心的感覺,還有一些讓人難以啟齒的疼痛,讓他想不意識到都難。
有一件事,夜千度記得清清楚楚,那扇黑暗深處的大門,也清楚地記得,那雙溫柔地溢滿了淚水的眸子。所以,夜千度也知道了,自己最狼狽,最不堪的樣子,都被身旁的這個人看去了。
夜千度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也從來沒有一次,他如此得期盼自己能從這世上消失,他開始後悔,後悔他過去的二十年裡的努力和堅持,後悔為什麼他不順了那些人的意死去,後悔自己過去那麼愛惜自己的身子,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早就該毀了的。
忽然,想到自己已經不再幹淨,夜千度拼了命地掙扎要從鳳惠澤的懷裡出來,他不能靠他太近,他會弄髒他的。
夜千度身上並沒有力氣,用盡全力的結果,只是讓他從鳳惠澤的懷裡滾落,也從床上跌了下來。
“吱呀!”門被推開。
夜千度驚恐地看著推門而入的陌生男人,一時間忘了動,等到男人低呼著從門口朝這邊走,夜千度才想起來,忙爬著朝床邊移動,整個人縮到了床腳的柱子那裡。
“你怎麼了?別害怕,我只是個大夫!”男人看出夜千度的異樣,溫柔且焦急地勸慰著,然後一步一步朝著夜千度靠近。
夜千度隨手想找工具防身,卻只拉倒了床邊的一張凳子,凳子上的茶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