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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抬首,日頭躲進了雲後,掩去溫度放任陰冷的氣流向地面,
兩人一路行去,途徑細水潺潺的“青石御湖”,曲曲廊道直通往湖心小亭,湖水浮萍,時隱時現斑斕彩魚暢遊其中,歡快自在。先皇后獨愛此處,那時湖中蓮花朵朵清香襲人,引人駐足輕嗅片刻,心曠神怡。前年,尹皇后令人拔去香蓮,投以彩魚。綠水盪漾,芳香不再,彩魚更是死了一波又一波,難以養活。
岸邊,兩三身穿藏青色廣繡宮裝少女婷婷而立,面向這頭頻頻投以春眸,隱隱含情,各各輕紗軟緞,玉 體妙曼,羞澀的面龐青春姣好——正是備選侍寢的宮女。
若非被裹上寢被送往奚獻帝所住的蕭乾宮,便要等太子點喚一夜風流。服侍了老皇帝,翌日便有尹後“慰問”再無活頭,服侍了狂妄太子,卻料不到哪日會被虐待致死。但凡想謀個活路的均將心思投放在覲見的官員身上,而承奚王、二皇子乃當首選。
“王爺,這宮女可都是經驗老道的嬤嬤們一手調 教的,贖奴才斗膽問句,您可有中意的?”費忠仁細眼飄了眼,諂笑開口。
談辛之不語,眼眉未掃,步子果斷。
費忠仁輕咳了聲:“聽聞這景門四小姐姿色卓絕,絕非等閒庸脂俗粉,怕是奴才見了也難以清靜。王爺英雄蓋世,自然當配佳人了。”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行至了蕭乾宮外。小太監通傳了,談辛之一路直入,殿外費忠仁嗤笑一聲扭了身往來處而去,經過青石御湖指了那幾名宮女,細目眯成了縫,輕哼一聲:“你倆今兒晚就去太子那兒侍候,給本公公小心著點!”
兩宮女膝蓋一軟,花容失色。
“侍候的好有賞,侍候的不好你們家裡也有人料理了。”
命運遭受宣判,兩宮女已面色慘白,魂飛魄散。
今兒本是費忠仁挑了她們來向承奚王示魅邀寵的,事成了不但出得這隨時小命不保的深宮,還有幸博得一側妃位,未料到承奚王一眼未瞄,如今徒剩被送往太子那兒受糟蹋的下場。
費忠仁冷哼一聲:“後兒可就是宮中盛宴,太子殿下赴宴與否就看你倆的功夫了,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別怪本公公不仁慈!”
兩宮女乍聽之下,喜顏逐開。
獻元十六年 秋
宮中大擺筵席,排場雖大卻也不是稀奇事兒。不過此次除了突返京城的二皇子,一直遠離盛宴酒色的承奚王也在赴宴之列。
文臣以丞相為首,五品以上皆有幸受邀,武將以承奚王為首,舉凡盤踞京中將領皆有資格覲見。對此文臣頗有微言,均被丞相一力壓下。此宴以尹皇后的做主,用“文臣、武將應加深往來,有助朝政”的說法舉辦,名目牽強,聽聞令人不解。
究其內幕所知不多,論說有無陰謀,就只有尹皇后、承奚王、二皇子、丞相、太監總管五人心知肚明。
第九章
時辰將至,挑燈照亮漆夜,繁華簇簇,芬芳怡人。宮娥俏麗,藍色宮裝衣袖曳曳,踏月色而來,爭相鬥豔。
眾官員攜家中女眷紛紛而至,閨秀淑女皆點豔妝,身著紗衣錦緞,任由廣袖襯著柳腰盈盈款擺。待字閨中者紈扇輕遮面,欲拒還迎,縱使容貌出挑的均巧裝溫潤恭順,隱笑於扇後,以眸光掃向席中,暗自掂量誰更出彩。
年輕俊朗官員絡繹不絕,丞相一派以刑部侍郎齊泰雅秀為首,武將一派以虎嘯營副將夏允清俊醒目,且此二人家中尚無正妻,當為擇婿佳選。閨秀淑女縱然春眸含情暗許芳心,父兄為官者更是小心計較,此兩派各司其政,各在其位,攀附一方定要與另一方劃清界限,兩相權衡下,投鼠而忌器。
佳宴未開,宣德門外,鳳兮才走下香車,隱感惴惴不安。
以往宮中夜宴,景如山多半不許鳳兮露面,外界雖對她的容貌猜測頗多,卻難得到證實。但凡驚鴻一瞥者傳誦雖不乏有“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比喻,卻也不排除言過其實的可能,眾人全當景鳳兮容貌驚人,但“傾城傾國”仍有賴考證。
羅衣輕裾,紅衣素裹,廣袖翩然飄曳,如此華服她從未穿戴。卻見淡色團扇欲掩還露,惶惶不安的眸子時隱時現,日前雖有宮中嬤嬤教導禮儀,初學之下仍不熟練,心下忐忑時步子也止住了。
“怎麼了?”一雙男性的手為她輕披上素色披風,軟語輕道:“別怕,有我在。”
鳳兮咬唇微抬眸,奚雲啟安撫輕緩的笑融融浮現。
奚雲啟著玉色錦袍,寶藍頭冠,腰纏艾綠鞶帶,足踏絳紫皮屨。修長的手輕扶鳳兮手肘,半安撫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