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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沉默。
鳳兮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奚雲啟便是如此待她的?一句解釋都不願多說?明白?他要她如何明白?用眾人都盼望她該有的蕙心蘭質,還是用她景門四女這身份該具備的大雅明慧?給了她希望,給了她溫情,卻在她要捉住最後一絲餘味時,用三次大婚將其毀滅,一絲憐憫都未曾施捨,毫不姑息!
他若無意為何招惹於她?若是尚存憐惜,短短書信、寥寥數筆對他又豈是難事?或是道出苦衷,得到她的諒解,或是斬斷情絲,斷了她的念想,這兩者隨君選。可奚雲啟卻只給了她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曖昧難辨的苦果。
恨!當然恨!
情的後果,她要不起。
恨的代價,她輸不起!
憤然的情緒止不住的奔湧而出,鳳兮越想越氣,越氣便越極力壓抑漸漸不穩的呼吸。
奚雲啟淡淡的嗓音,含著溫意傳來:“是我欠了你,若你要怪也是我咎由自取,對不起。”說罷,他便轉身,白衣袖拂過紗帳,帶出一片漣漪,卻攪的鳳兮怒火叢生。
“懦夫!”
第七章
“懦夫!”鳳兮怒道,嗓間沙啞。
奚雲啟微一頓,蕭瑟的語氣卻不顯驚訝:“你醒了。”
“廢話!”鳳兮怒斥:“你說的統統是廢話!對不起?信你?不會再丟下我?很難向我解釋?事情做盡了做絕了,卻不解釋半句,你憑什麼叫人相信!”
奚雲啟身形震住,豁然轉身時面容沉痛:“鳳兮!”
楓林晴雨適時的遮擋兩人的視線,卻因此更惱怒了鳳兮。她玉手一揮,怒容盡顯。可在奚雲啟眼中卻是霧鬢風鬟,明眸璀璨,秀美之姿迸發豔色。
奚雲啟直立不語,眸中融滿了複雜。
燭光下,皇子秀雅,鳳女悽苦,相對無言。
當初,奚雲啟年少英發,俊秀博採,得景門鳳兮青睞,皇子將女,郎情妾意。三年後,奚雲啟榮耀依然,羽翼頗豐,面龐成熟了,氣質內斂了。而她,才受他三次大婚的打擊,後又經家門沒落的殘酷,除了怨恨無助,其它早就遠離。
鳳兮不知道在他們之間,還有何是沒變的。
江山與共,她景門必要有所依附。
可君不言,妾該如何自處?
鳳兮見奚雲啟只溫柔的凝視自己,帶著無奈與縱容,心裡卻生一股燥意:“你總是這樣!是不能說、不可說,還是你不願意?某非——你不信任我?”
鳳兮冷著眸光迸發厲色,口中句句緊逼,卻被緩緩垂下的紗帳漸漸遮擋住奚雲啟的身形,一寸寸的瞬時撩起她的急躁。
一室靜謐,悶得她難以按耐情緒。聰慧如他豈不知她心中所焦?此時那人卻沉默不語,是在試探她的真心,還是等待所謂的時機成熟?時局迫人,她再無時日多做周旋,景門等不起,她更等不起。
鬱氣難抒,衝動襲來,鳳兮再也顧不得許多。下一剎那,秋香色的紗帳被她無情扯下,細足點地,一手拽著裙襬往門口奔去,行走間衣身如綠水翩然簌簌,拂過他身,卻被他一手攔住拽回懷裡。
“鳳兮!”他的呼聲隱忍心焦。
請將不如激將。鳳兮漠然問道:“你此次回京為了什麼?”她在賭,就賭他仍有眷戀,只要有一絲那便是景門的曙光,她亦有把握將一絲絲編織出斑斕圖畫,再續榮耀。
他不語,鳳兮又直言:“我雖是一介婦孺,可也知如今局勢並不樂觀。江山雖多嬌,可奚朝已到懸崖,若無人出來改革換新,拯救百姓、庶民於水火,亡國是遲早的事。”蒼白的臉血色褪盡,她忙別過頭以防被看出端倪,徒留優雅的頸項在化為簾幕的烏髮下起了薄汗。
這記猛藥不知下的對否,但卻足以引起奚雲啟的關注,純潔的情愛摻雜了算計已不再柔美,戾氣、硝煙將會是它日後唯一的玩伴。投下這一份資本,鳳兮心知賭局已開便再難收手。
奚雲啟一驚,鳳兮的語調輕柔卻清晰,雖聲聲在耳邊,他心中尚有絲不置信。懷中的她衣衫滑落至肩膀,細嫩的肌膚隱於垂散的發,落了一手,寢衣的薄透出他掌心的汗,她只仿若無力的軟靠於他胸前,宣告全心的依傍與信任。
三年前的鳳兮懵懂無知,嬌弱可人,他便最喜看她展露淺笑,最喜輕吻她而帶來悸動的觸感,藉此逃避外界煩人事引起的鬱悶。可時局變動分分刻刻不停息,容不得他逃避,容不得他躲藏,情愛亦早被輪在身後。
幾番掙扎過後,他才豁然清醒,先南下培植勢力,後伺機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