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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何人先害家父,後以權孤立,以勢壓人,此人權柄之大,定不會僅是個奴才。若用無關緊要之人做了替罪羊,先前的協議便一筆勾銷。”
費忠仁頓了頓起了嗤笑:“恕奴才斗膽說一句,南雲王佳人再抱,滎雲王妃終覓所求,就算丞相毀約,景小姐您也迴天乏力。”
鳳兮笑不可仰:“到底不是真男人”
又是一陣笑,綻於唇邊如最妖冶的花,包含了一絲殘忍狠毒:“公公六根清淨,又怎麼會懂得女人承歡邀寵的功夫,有些本是無師自通,渾然天成。我若真想橫插一刀,又豈會受制於區區正室名分?只不過我對丞相尚存幾分敬重,並不會出此下策。還希望他不要妄作小人,切莫後悔。”
話一出,殺機四伏。
未見血光,腥味已增。
夜幕之下,四目相對,同樣的陰冷,同樣的算計,同樣的深不可測。
費忠仁眸中的狠意一閃而過,似淬了毒的鋒芒委實令人膽顫。
而鳳兮的嘲笑恰如最上等的美酒,確是融入穿腸劇毒,飲上一口便化作蜜糖繾綣味蕾,直至奪了旁人呼吸,奪了魂魄,致死仍無怨恨。
鳳兮一度懷疑父親是因遭受陷害而身陷敵營,終在那日廟堂外太子口中隱隱聽出破綻,可若究其原委並非易事。
在她被護送回宮房的途中,費忠仁將丞相的一番意思轉達:若是東宮滎終將被封正妃,那景門一案定會以相府之力代為追查。
太子乃儲位人選之一,皇族貴胄出入豈同旁人。但凡衣食住行,出行車架儀仗均嚴格按照祖制,鉅細靡遺不留紕漏。若景門一案真因朝中黨派之爭而起,且禍源正是此人,鳳兮若要追查端倪便是難如登天本來,若是鳳兮執意做了那雲南王妃,以這等姿容智慧,他日若是位主中宮,確是不難。
可她心知但凡男子均受不得與人分享的羞辱,南雲王一時憐惜她失了貞潔,往後難保不會舊事重提,這條利用皇權追查真相的路定是行不通。
於是,在回宮房前,鳳兮終接下費忠仁遞來的催 情之藥,趁著沐浴之時侵入水裡。
那南雲王所見妖嬈風姿,所嗅旖旎之香,必是肌膚飢渴,欲顛覆風流。
鳳兮巧施引誘手段再行婉拒,恰這時東宮滎闖入後續之事但憑東宮滎使用渾身解數,取而代之,力保事成。直到當夜鳳兮親眼所見,方才放了半個心。
此時,新人嫁娶,又逢深夜,卻無人知景氏四女早在新房中點了香,續了藥,用以絕孕。如此,滎雲王妃得償所願,景氏亦往真相邁進一步,未來會否萬劫不復,亦義無反顧。
第十八章
翌日,滎雲王妃覲見帝后,著以紅衣墜腰配金線絲絛,裙裾繡以百花齊放,頭冠配以珠釵十二隻、翡數顆。乍一看去層層疊疊的紅,深得朱,淺的緋,一頭釵環搖搖曳曳,十足王妃架勢。
請安後,滎雲王妃乖坐於南雲王身側,兩人十指交握,相視一笑濃情盡顯。
帝后幾句問話,王妃均乖巧回了,面上羞澀一片,惹笑了一室的歡聲。某種暗湧在殿內悄然流動,尹皇后身後嬤嬤使了眼色,滎雲王妃淺笑垂了眼眸不動聲色,光暈投照的陰影遮暗了眼眉,手裡的紈扇悄悄舉高掩了唇。
恰在此時,宮人宣道景氏覲見。
片刻後一端莊美人巧笑步入,彩霞髻,只墜玲瓏碎玉,一身濃淡適宜的粉,雖未著宮裝僅以素顏示人,卻生生的將旁人比了下去,明灩的光都成了陪襯。
碎步上前,禮數講究,不卑不亢:“臣女景鳳兮拜見皇上、皇后。”
“原來是景氏。”奚獻帝笑不露齒,尹皇后淡淡莞爾。
鳳兮再向南雲王夫婦行禮,道賀之詞字字清晰。
“姐姐,來做妹妹這邊。”
還未賜座,滎雲王妃已起身相迎,親手攙扶:“你我都要是自家人,以後妹妹還要向姐姐多多學習呢。”
才剛大婚,就要與外人稱呼姐妹,怎的一番滋味。
鳳兮抬眼順著掃去,但見南雲王目光灼灼望著自己,特回了含羞一瞥。南雲王乍一見愣住,某種難解的滋味滲入心底,似甜似癢,去抓又騷不到癢處。
手上一痛,鳳兮直直回視眼前人。東宮滎笑顏盈盈,眼底卻透著鄙視厭惡,如同被醜毒的蟾蜍咬了一口,膿血溢位渲染了一片腥惡。鳳兮卻不由好笑此女,明明想做那大度得體之人,為夫婿張羅一切以現賢良,卻終忍不住嫉妒,連面上做戲都難做足。
“呵呵,能相伴王爺、王妃左右是鳳兮的福分。”鳳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