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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談辛之整個身子靠了過來,失了血色的臉靠於她頸側處,呼吸微熱的閉了眼。鳳兮驚慌的眼中清晰的映照出他淺笑的唇、蒼白的面、安然的姿態。
望著手心的殷紅色,鳳兮感到了不安。
半個時辰後,一切終於安頓。
未請大夫,未去抓藥,夏允只道:“未免王妃見了血腥更為擔憂,請容許屬下先行為王爺包紮。”說罷便關了門,留她與幾個婢女守在門外。
鳳兮眯了眼,強壓下奪門而入的衝動,緩緩徘徊於門外。片刻後,一片空白的腦中突的隱現一絲端倪,如星宿劃過快的難以抓住,但見她停了步子,緩緩望向天際。
又是夕陽暈染,又是紅了半邊天,又是血色般的瑰麗,不知怎的,每次望見如此過紅的天際,便總有事發生。盛衰榮辱顛覆局,鳳兮見過不少亦曾親身經歷,其中不乏縱然面上風光無限,內裡卻腐朽不堪,碩鼠橫行。往往,士族大家皆有弊病,數代富足早已自蒙了雙眼,只以為榮華永在,富貴依舊,卻不知早已危機四伏,不到糧盡的那一日亦不會清醒。
可,談辛之不同,他出身農戶,定是自小便飽受挫折,能爬上今日的地位除了軍功、心機、機會,還有審時度勢,若真如士族大家一般抱殘守缺也絕不會有“承奚王”的一日。
如果真如他所說三日內,皇權必易主,那今日
思及此,鳳兮腳下一轉,正迎向開門而出的夏允。後者行禮垂首:“王爺已無大礙,請王妃寬心。”
鳳兮淡淡瞥了他一眼,入了房關了門,眼眉一掃,立時奔去將牆上的佩劍扯下。
“嗖”的一聲利刃出鞘,一道白光閃過,那執劍的手靈活一轉,腳下便不停的往內室衝去。
疾風過,紗帳起,利刃當胸劈,卻見仰臥榻上的談辛之一個翻身滾向內側,順手一帶將鳳兮攬壓於身 下。
鳳兮冷哼一聲,雙目灼亮,卻聽那人淡笑揶揄:“你還會使劍?”
她昂起頭:“我會的可多了!”說罷,兩手去扯他內衫、繃帶果然無傷。
“王爺果然好本事好演技,騙過了所有人,就連我這個王妃都打算一騙到底?”鳳兮心中突生一股不鬱,指責的話脫口而出。
方才只聽巧蘭驚呼“王爺出事了”,她已然心焦難抑,不安、彷徨頓時四起,誠如那日景叔疾奔而來,口中高喊“老爺出事了”,伴隨著那陣呼聲,她失去了父親。這便是存活於將相之家的悲哀,但凡女子除了每日於佛堂內供佛上香,祈求天下太平,戰事順利外,還能做些什麼。
至此,鳳兮憤恨至極,因往事而起的悲傷之情再度洶湧,負氣之下手猛地一推就要離開,卻被談辛之雙臂牢牢錮於原處。回視著她,談辛之不由得一愣,在他幽黑深邃的眼中,佳人蹙眉不語,兩行清淚悄悄順著眼角淌進發間,紅透了雙目,咬緊了紅唇,更勝任何明媚之姿,比以往冷淡之色更為誘人。
本以為他是真的受了傷,雖然之前曾交代了切勿聲張,但須知有人的嘴就要說話,謠言往往不脛而走,說不定這會兒承奚王負傷一事早已傳進有心知道的人耳中。而好巧不巧偏偏是這日鳳兮也難免會有其他想法。
只聽他微嘆一聲,埋首靠向她耳邊,灼熱的呼吸徐徐噴灑,低啞著聲道:“宮中大事已定,他在幾個時辰前退位,明兒一早便會詔告天下。雖然他早已不滿太子品性,更有廢立決心,卻礙於制衡派系黨爭諸多矛盾而遲遲沒有決斷。縱使太子弒君奪位,也依然手持詔書,於天下、於滿朝文武、於百姓,這登基一事皆名正言順。”
心裡死角仿若被強光射入,一陣恍惚後,鳳兮冷笑回道:“所以即便你有能力護駕卻依然視而不見,甚至故作有傷在身。你是要保住聖上的命,是要以負傷為幌子像新皇以示臣服從而淡化其戒心以及對你手中軍權的覬覦,還是要坐等南雲王因不平而再次顛覆皇權,你再以護駕為名伺機攬奪江山!”
第十章
但聽鳳兮脫口之詞已然透露不凡,談辛之亦未加阻止,側身回視淡淡一笑:“太子縱使再不濟亦有詔書在手,登基一事刻不容緩。同樣,南雲王縱有宏才偉略,若無聖旨也只可稱謀逆之賊我也不必急於一時。”
說罷,他又嘆了口氣,靠了過來:“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看法?”
鳳兮怔怔的回視,她明白他所問為何,卻耐不住此時心頭一陣彷徨。
談辛之是鳳兮見過心機最深沉的男人,亦是曾赤誠相見,袒露過真心的男人,幾番相處下來,她又豈會不懂他的渴望,他的圖謀?如今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