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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懶懶起身,舒展腰肢,梳洗、穿衣、點妝、攬鏡,輕推窗放眼望去,排排柳樹嬌弱無神,被日頭照彎了腰,被暑氣燻耷了頭,一道慌張趕路的身影閃入眸中,卻是一路而來的費忠仁。
蘭貴人微蹙了眉,片刻功夫已聽到門外通傳費總管求見,淡淡允了便聽費忠仁於外間道:“啟稟蘭貴人,尹太后、滎皇后、明妃、鳶妃、靜妃皆請娘娘過宮小敘。”
蘭貴人揮退左右,步出外間,盈盈笑的如晶瑩雪花純麗柔弱:“德兮夫人呢,可有入宮?”
“有的,一個時辰前先去了皇后那兒。”
“哦。”蘭貴人沉吟片刻,遂一笑:“那咱們就先去皇后那兒吧。”說罷斂了笑容,輕搭手於費忠仁,款款步出宮外。
蘭忻自問美貌不比皇后、三妃,便是尹太后如今仍風韻頗豐,比她更是豔麗雍容幾分,索性她自小便服侍皇妃、皇后,對修飾妝容這門學問遊刃有餘,自是勝在三分長相,七分打扮上。
她斜眼瞄著費忠仁恭敬神色,心裡著實搞不清楚。也不知德兮夫人與這兩面三刀的費總管說過什麼,有何協議,總之這兩月費忠仁對她恭順異常,照顧謹慎,左右奔走亦甘心如薺。
前日裡西方桑國來了使臣,這與近三年來說還數頭一遭。奚獻帝在位期間,北、南、西皆有朝貢,然自獻元十四年起,除了西平王偶爾派人上書西北安泰民富外,便再無使臣進獻。此次桑國突然入京,先一步拜會南溪王處,皆由引薦才見了奚雲帝,從頭至尾未提西平王半個字,遂因此鬧了不小的風波。
那日,奚雲帝正在蘭貴人宮內用膳,順便問起身子近況,命了太醫好生照顧,恰此時聽了通傳南溪王領了桑國使臣於議政殿外候著。
奚雲帝一聽便起了疑,待見過二人後遂龍顏大怒,終明白近三年桑國無人朝貢的原委。原是西平王坐擁一方,壓榨邊陲諸地,恃強凌弱,不禁私自扣下貢品,更篡改來往稅費,用於封地建設,然西方封地日漸強盛除了西平王治理有方,亦因強取豪奪。
桑國素來弱小勢單,全國兵力不足兩萬,人口不過五十萬,且佔地僅為西北封地一半大小,以放牧、採礦為主業,年年以此兌換奚朝糧食為生。不想近三年西平王坐地起價,那稅費亦水漲船高,從初期的一頭成年牛換取五千斤糧食,至如今一頭成年牛隻換兩千斤糧食,可謂是天差地遠,然桑國畜牧牛羊有限,成長時日較長,如此兌換之下已捉襟見肘,兌換成年牛亦降為牛犢子,卻換不到五百斤糧食。桑國無奈幾番進獻哀求,卻仍滿足不了西平王的胃口,遂更以“桑國人狡猾奸詐”為由趁機壓榨,廉價強換戰馬,亦於交界處派重兵把守以作要挾。
獻元十六年,桑國礦工發掘金屬礦,卻礙於桑國開採能力有限而苦無對策。西平王不知如何得知,便以“以糧換礦”為名,強制與桑國擬定協議。桑國國主懦弱保守,身系幾十萬人性命,唯恐大軍壓境,只得簽下條約。
本以為就此受欺無止,不想西平王突然回京,桑國老臣連番覲見,建議國主趁此機會釜底抽薪,即便不成功也好過國祚日衰。國主心動,令使臣喬裝入境,繞道北方,躲過探子眼線,輾轉幾月終抵達京師,正逢奚朝京城戰事初定,幾番打聽之下遂得知奚朝勢力分得幾派,那奚雲帝與西平王早先便不算親厚,卻較為器重南溪王,且與西平王一向交好的承奚王又帥軍北討,使臣認為此乃良機,遂先見了南溪王道明原委,終被引薦入宮。
奚雲帝得知詳情便下了聖旨,意為暫留準備返回的西平王數日,表面以兄弟再續情誼為由,實則已下了密令不準西平王出京,城外更加派禁軍嚴守西屬鐵騎,打定主意一心徹查此事,趁機定其罪,收其地。
且說在宮中頗有眼線,亦有能力差遣費忠仁的蘭貴人,得知此事便即刻告知了景太妃、德兮夫人。蘭貴人不算聰明,卻有分與生俱來的警惕本能,遂一時弄不清利害關係卻可及時判斷情勢,德兮夫人、景太妃都是她的靠山,是她腹中孩兒的寄託,亦是她要為奚浩帝報仇的開路先鋒,蘭貴人自是宮中最不願見到奚雲帝羽翼漸豐的人。
德兮夫人琢磨一陣,遂連日入宮探望滎皇后,據聞有次恰逢三妃同往皇后殿請安,還起了一番口角,全因三妃言語譏諷滎皇后體弱無子,指桑罵槐,德兮夫人當下便道:“不論有子出無子出,亦要視乎身份貴重,不論他日何人繼位,皇后若無大錯是不可廢的,然妃則不同,於名分上總非正室,要廢、要立便容易許多。”
明妃、鳶妃、靜妃三者之父皆為王爺,受封爵,獨霸一方,於奚獻帝在位時受盡榮寵,並列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