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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秋雁咬了咬唇,賠笑道:“妾身還有事相求。”
“說。”
佟秋雁暗暗吸口氣,忍了不快,央求說:“方才竹春姑娘發落了春芳,妾身那裡沒人,想討藍妃一個恩典,允許妾身去找管事的挑幾個人來。”
如瑾就問:“你是拐彎告竹春的狀,還是真想挑人,說清楚點。”
佟秋雁被噎住,忙說:“妾身沒有怪怨竹春姑娘的意思!是真想挑人。”
吉祥忍不住插言,含著怒意:“佟姨娘,蹬鼻子上臉這種事,做慣了是不是就沒羞恥了?各處丫鬟哪個不是管事們分的,就連王妃和我們這裡都沒的挑,你問問荷露菱脂,是我們要的她們,還是上頭分的?你倒要逾矩挑揀起來!”
“妾身不知這個規矩,妾身知錯。藍妃分給什麼人,妾身就用什麼,不敢挑揀。”
一語未了,就聽如瑾溫溫柔柔的笑:“佟姨娘,你且聽清楚,不是我分給你人,是管事們負責的,或者你可以去找王爺。”
“妾身失言。”佟秋雁除了告罪說不出別的話。
短短几句對話,她真是領略了什麼是直接尖銳。經過了昨晚和今晨,她終於知道,原來一直溫和有禮的如瑾,一直和妹妹脾氣相投的如瑾,並不只是表面看起來那樣純善。
“下去吧,以後沒事不用來了。”
佟秋雁心中一緊。
果然,果然還是到了這一步。以後就不是同鄉故交,而是冷冰冰的側妃和姬妾的關係了麼?
但是,總會走到這一步的,或早或晚,自指婚聖旨下了之後,她們就註定不能再做姐妹朋友,不是麼
不再是姐妹,側妃和姬妾的相處之道,自有規程。
“藍妃,您是要和我們生分了麼”她穩定心神,很快想出了主意,提裙跪在簾外,先是輕聲細語,繼而慷慨激昂,“妹妹還在錦繡閣沒有回來,妾身也不知道她怎樣了,可昨晚她的事妾身實在是無能為力,更不明白為何突然被提了姨娘!我們姐妹和藍妃相交多年,若是因為這件事損了情意,妾身寧願不要這個名分,寧願給藍妃端茶倒水做奴婢,您且等著,待王爺回府,妾身這就去回了王爺,再不要什麼姨娘的位置,並且立刻把妹妹送回老家去!”
簾內半日沒有動靜,連丫鬟走動端東西的聲音也沒了。佟秋雁伏在地上,幾乎忍不住想掀開簾角窺一眼。可她不敢,只能靜靜的跪著,老老實實等著。等著聽如瑾到底作何答覆。
如果,如瑾順勢接受她的歉意,以後兩人自然還能正常走動。即便不能親厚如昨,到底也可維持姬妾之間的體面。
如果,不接受呢?
她惴惴地想,惴惴地等。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腿都跪麻了,細微的環佩聲才輕輕響起,有人朝外走來。她提心咬著唇靜候,須臾簾子掀開,是如瑾站在面前。
“藍妃”她眼裡立刻湧了淚。
如瑾淡淡地看著她,待她的睫毛全被淚水沾溼,珠淚滾落腮邊的時候,才說:“那麼你就去王爺跟前求吧,求他降了你的位份,求他送秋水出府——以後,我這院子就有你一間房,情分依舊。”
佟秋雁一時答不上話,萬萬料不到如瑾這麼直接。
“不願意麼?”
“不,妾身願意!妾身只求與藍妃和好如初。妾身這就去二門上等候王爺。”佟秋雁站起來就走。
然而身後,傳來極其輕微的冷笑。
“收起你的聰明,我並不在意自己有沒有妒婦之名,你也不必費心提防對付我。王爺那裡,你愛去就去,愛怎樣編排就怎樣編排,從此別來我這裡就是了。”如瑾放了簾子,轉身回屋,“佟秋雁,兩生兩世,到今天我算真正認識了你。勸你別做出什麼越格的事來,免得給我機會動手——我可真有點迫不及待了。”
佟秋雁呆住。
她並不明白兩生兩世是什麼意思,可卻完完全全的明白,她被如瑾嫌惡透了!
她所熟悉的女人間的相處之道,在這裡竟然全都不頂用。
望著晃動的繡簾待要說什麼,旁邊兩個小丫鬟雙雙逼上來,“姨娘,請走吧。”圓乎乎的菱脂還說“別站髒了我們剛擦的地”,見她不動,她們就準備動手。
佟秋雁連忙閃開幾步,慌不迭匆匆出了門。
昨晚突然被卸了膀子的驚悸還在,對於辰薇院的丫鬟,她有莫名的恐懼,生怕被她們碰著身上半點兒。穿過院子的時候,灑掃的婆子故意將水濺到她身上,將好好的一幅裙子弄得全是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