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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妹妹和秋水姐,終是兩個活在過去,死在昨夜的人了。
如瑾倏然轉過身來,死死盯著伏身在地的舊友。
“為什麼。”她一字一字的問。
佟秋水躬身在地許久,背脊微微起伏,終道:“因為,別無選擇。”
好一個別無選擇。如瑾瞬間想起了青州時,佟太守將她請到書房,也說了同樣的話。她們一家倒是別無選擇到一起去了。
天下那麼大,究竟有多少個別無選擇,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又有哪個才是真的走投無路,哪個,不過是給自己也給別人的華麗託辭?
你有事,為什麼不去找我商量。你的姐姐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住進王府來,為什麼不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一看,反而忙不迭地去義勇獻身了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湧上嘴邊,如瑾咬牙忍住。問什麼都是晚了,問什麼都是白問,佟秋水伏跪在地的冷冰冰的影子,已經給出了答案。
如果,如果我只是閨中懵懂、嫁進來又期盼夫妻和睦、想讓夫君多看自己一眼,多留意自己一點的普通女子,你這番獻身,讓我以後該怎麼面對你?怨恨,吃醋,爭寵,報復?
“佟秋水,你不後悔,是不是?”
這一聲佟秋水,比直呼佟秋雁更加艱難。
“藍妃。”佟秋水直起身子,對上如瑾目光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猶疑和茫然,然而很快,便決然而清晰地說,“侍奉皇家,身為燕民何敢言悔。奴婢,幸甚。”
如瑾不想再多說什麼,轉過身,掀簾走了出去。
佟秋水的聲音追在身後:“如果藍妃覺得是奴婢背叛了您,任打任罰,奴婢絕無怨言。”
“你沒有背叛我,你只是做了你認為正確的選擇。與我無關。”
從錦繡閣出來,日頭高高照在天空上,如瑾深吸口氣又輕輕吐出去,就像吐出了一直糾纏在心頭的陰鬱。
“去讓賀蘭著人知會佟太守吧,就說王爺收了他的二女兒。”她吩咐丫鬟。
“那還要請佟太太過府嗎?”吉祥想起昨晚的話。
如瑾腳步輕快地往回走,“你見過收婢妾還要知會婢妾家人的麼?”
當然是沒這個規矩。於是吉祥明白了,遂道:“佟太守也不知道聽了信會怎樣。”
大概,會高興吧。如瑾暗道。
王府裡下人們做事是很勤快迅速的,還沒到下午,新院子就收拾出來了,佟秋雁於是搬了過去,而佟秋水則住進了她原先的屋子。內宅管事雲媽媽特意去問如瑾分丫鬟的事,如瑾讓吳竹春過去幫忙。
吳竹春過後回來稟報:“佟姨娘院子裡兩個丫鬟一個婆子,小佟姑娘跟前一個丫鬟,都是妥當的。”
如瑾點頭。既然走到了這一步,該防的,就都不能免了。
她吩咐外頭備車回藍府,自從張六娘禁足,她出入更方便了,長平王最近又整日不在家,真是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吉祥試圖相勸:“主子,這節骨眼兒上您回孃家可不合適,等王爺回來該誤會您了。”
“誤會我心胸狹窄,是個妒婦?”如瑾笑盈盈換衣,指揮大家收拾東西,“隨他怎麼誤會,我本來就打算回去一趟的,為這等事耽誤不回,豈不顯得更在意。”
王爺可不知道您原本就要回啊,連我們都不知道。吉祥發急,可是看到主子興致勃勃的,又不好深勸,最終只得老大不情願的跟著走了。
如瑾先去鋪子那邊兜了一圈,看到店裡客人不多不少,還算可以,然後又去周邊街面轉轉,買了一些新鮮有趣的小玩意,竹編的花籃,木作的美人瓶,根雕,貝殼首飾之類的,每樣最多不過十幾個銅板,全是沿途街道上的小攤貨,不值錢,但是滿滿當當裝了幾盒子,看著就覺高興。
到了家,自己留下幾個,其餘全都散給了碧桃蔻兒等丫鬟,明玉榭上下都分到了一兩樣,秦氏頭上也多了一根鳳鳥頭的竹骨簪子。大家不圖東西貴賤,主要是個興頭,全都樂呵呵的。
秦氏抱著小女兒笑道:“怎麼這時候想起回家了,事先也不告訴一聲。”
“想您了唄。”如瑾捱到母親身邊親親熱熱說了一陣子話,又逗弄了小妹妹一會,外頭報說彭進財來了,就走出去問話。
彭進財帶了上次說的阮虎,繡鋪裡女夥計阮嫂子的獨生子,果然是個人高馬大的少年,國字臉曬得黝黑,粗布薄棉衫有些窄小,更襯得身板剛硬。大概是被彭進財教的,阮虎一直低頭,哪裡也不看,候在偏廳裡規規矩矩站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