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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他還主動對她好,她又給了他什麼呢?如果計較太多,反而矯情了。
想開了,她就輕鬆愉快地讓他牽著出了門,並肩在初冬的暖陽下慢慢走著,在冬青和綠竹拱圍的院子裡來回散步。有灰色的麻雀在僻靜處亂蹦,落在冬青樹上啄食絳紅色的小果子,如瑾停下來看了一會,長平王就站在旁邊陪著。
她能感覺到他的放鬆,他大概也是愉快的吧?
她轉頭朝他笑了一笑,他也眯了眼睛,唇角翹起愉悅的弧度。
“一會讓你見一些人吧。”他說。
“見誰?”
“本來昨晚就想讓你見的,中途卻被耽擱了。看時候御醫快來了,等御醫走了就召這些人過來。”
“嗯,好。”她沒繼續追問,他安排的事肯定有他的道理。
過了一會果然來了御醫,而且是皇帝跟前的內侍張德親自帶著太醫院院正過來。如瑾見了張德,客氣地叫了一聲“張公公”,選秀時這位刻板嚴謹的大太監沒有為難江五,如瑾對他印象不錯。
張德躬身還禮,引著院正陸雅進屋給長平王看病。
長平王對陸雅態度淡淡的,端坐案邊任由他診脈,然後問:“本王有大礙麼?”
陸雅行禮回稟:“王爺脈象倒還平穩。”
“那本王怎麼頭疼心悸,睡不著覺呢?稍微走一會都覺頭暈。”
如瑾在一旁坐著靜靜聽,暗道這人可真能瞎說,昨晚他明明睡得很熟,哪有什麼頭疼心悸。
陸雅告聲罪,說:“王爺大約是受驚所致,容微臣開一劑壓驚的方子,調理幾日。”
“聽聞受驚易傷腎,導致心氣逆亂,陸醫正可得給本王好好調理,讓本王早點恢復,可以讀書理事。”
“微臣領命。”
陸雅就要下去寫方子,長平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你那姓文的徒弟最近在忙什麼?”
陸雅花白的鬍子一顫,躬身道:“微臣最近正讓他整理古籍醫書。”
“整理什麼古籍,好好學一學最基本的望聞問切才是。讓他給側妃看了一回,症狀反而加重了。陸醫正一世聲名,可別毀在徒弟手上。”
陸雅唯唯應著,彎身退了出去。須臾寫了一個方子交上來,跟著張德告辭離府。如瑾等他們走了,說:“陸醫正是皇后的人吧?御前的張公公過來,顯然是皇上在關注王爺的情況,也不知陸醫正回宮會怎麼稟報您的病情。”
“受驚這種事誰說得清,可輕可重,趕明兒我再鬧一場風寒,即便他說我沒病又有何用?倒讓父皇覺得他不老實。”
“您得風寒宮裡大抵也會派人來驗看。”
長平王擺手:“讓脈象有風寒之狀不難,你無須擔心。走,隨我去錦繡閣吧。”他站起身,繼而又問,“你肚子還疼不疼?出去吹風可以嗎?”
“沒事。多穿點就好。”
如瑾跟著站起,這才知道他體弱多病的緣故。就說他身體健碩一點兒也不像病秧子,原來都是靠左右脈象騙御醫。她在一些醫書和道家養生的典籍裡頭讀過,練氣可以影響氣血執行,他大概靠的就是這個?
長平王囑咐丫鬟拿了最厚的一件錦裘通身大襖過來,給如瑾裹了,又讓在手爐添新炭,在她日常的薄棉繡鞋外頭又加了一層獸皮挖金靴子,裹得密不透風,這才領她出去。
如瑾被捂得一身薄汗,想換薄的,長平王說:“你這幾天不能受寒,好好調養氣血,莫落下什麼病根。穿厚點出去走一走,出些汗,有利於恢復。”
如瑾覺得胸悶無力的感覺已經好多了,而且頭也不怎麼暈,不過拗不過只好聽他的,穿這麼多一路走去錦繡閣,真是出了不少汗。長平王將她安頓在二樓廳堂的火籠邊,待汗落了些,才允她除掉錦裘。
然後,他就含笑坐在旁邊,瞅著她。
“王爺做什麼?”她被他亮閃閃的眸子盯得不自在。
他不說話,只管一直看著。“王爺。”如瑾微微紅了臉。哪有這麼盯著人看的?
“臉紅什麼?”偏偏他還問。
“穿多了,熱的。”她暗自咬牙,“王爺讓我來這裡做什麼,您不看書不理事嗎?”
“受驚生病了,哪有精力理事看書。”
卻有精力盯著人看?如瑾想起方才在自己院裡的話,強自鎮定引開話題,“您不是說要讓我見一些人嗎。”
“嗯,一會就來。”
於是在內侍上樓通稟人到了之前,他就一直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