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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亂了她的敬茶禮,然後將張六娘拋開,和她關在房裡循古禮做儀式。
這所有事,和一切正常男人都不一樣。
這些她都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並且,不得不承認,是時常感動的。
他的不正常、不合理,有時候像是逶迤而過的長河,帶著陽光的溫度和草木清氣,緩緩的,默默的,在她眼前漫過。待她回過神來,才發現那河水早已漫到心裡去了,讓她來不及去品評他的不正常是否正確。
而且,他是皇子,為了安全和心中所圖之事,用些手段來遮掩真實目的,更是無可厚非。
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他與眾不同的行事方式已經讓她覺得,如果一件事他以正常的方法做出來,反而不正常了。於是,當新婚之夜過後,他傷了自己手指染紅承接初血的帕子,她除了羞窘至極,也沒有覺得匪夷所思。
好像,那就是他這個人會做出來的事。理所當然的。
但是,但是,他把下屬的女人和親眷養在自己府裡,虛張聲勢地做出一副姬妾滿堂的假象,是不是太
太出格了些
沒有哪個人會用這種辦法遮人耳目吧!
看他笑眯眯地望著自己,那神情,那態度,如瑾怎能不明白,他在要她的震驚和感動,要她的心。
——你沒想到這些女人都不是我的姬妾吧?我認可的妻子是你,原本就沒有什麼人和你分寵。
——王爺,怎會這樣?!您,待我真好。
他是不是想要這樣的場面?
如瑾在腦海裡勾勒可能會發生的對話。
但羞澀地低下頭去,為那些假姬妾喜不自勝,為他對她的重視喜上眉梢,或者嬌怯地嗔怪他為何要瞞著自己這麼久這些事,她發現自己做不出來,起碼,此時此刻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自然也說不出什麼感動欣喜的話。
並非因為不感動。
而是,她在震驚過後第一個念頭想的就是——這樣做安全嗎?
他怎麼能把下屬的女眷養在自己後宅。看樣子該有好些年了,難道沒有人發現蛛絲馬跡?若是皇帝有了察覺,會怎麼看待這個處心積慮做偽裝的兒子?
即便以前沒人發現,但現在她來了,張六娘來了,馬上還要再來兩個宮裡指下的貴妾,以後大約也會有越來越多的新人進府,這些人,以及原本就在府裡的另一些人,譬如佟家姐妹,若是誰覺察出了不對勁,該如何處理?
再者,這些都是外在的危險,而內在的,他有考慮過嗎?
即便是對他忠心耿耿的下屬,將妻女姐妹放到他身邊,日子久了就會一直心無芥蒂嗎?他是強迫人家這麼做的,還是人家自願?他如何讓人家相信他從不染指那些女子?
還有那些假姬妾,就都能保證守口如瓶,不會將這個秘密說出去?今天不說,就代表明天也不會說嗎?
一個又一個念頭不斷蹦出來,她忍不住不去想這些。
對面,長平王還在笑吟吟地看著她,等她回答。他的臉上有不加掩飾的期盼,顯然是在期盼她對他的愛護和重視有所回應。
燒得正旺的火籠將屋子烘得很暖很暖,手爐裡的灰漸漸冷下去,她定一定神,把所有疑問暫且壓下去,將手爐放下,吩咐一旁侍立的吳竹春添炭。
長平王一直看著她,看見她先是茫然而驚訝,而後,臉色略有猶疑,最後恢復自持。就是沒有他所期待的驚喜和含情脈脈。
哪裡出了問題?
他暗自琢磨一會不得要領,便索性直接問出來,“你好像,並不高興?”
如瑾一愣,繼而發現他幽深的眸中隱隱的忐忑,是從來未曾在他身上見過的情緒。她意識到自己可能忽略了他的感受。
“王爺,我很感動。”她連忙展示出他想要的態度,並且解釋說,“您肯將這樣隱秘的事情告訴我,並且讓她們認我做主子,我感激您的信任。”
“還有呢?”
還有
對他不肯放鬆的追問,和亮閃閃的存著期盼的眼睛,如瑾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該是這樣孩子氣的人吧?得意洋洋地展示出自己的小秘密,然後非讓人說出感受來,這是向來自信、強力、冷靜並且很懂控制情緒的他會做的事嗎?
可他偏偏就這麼盯著她追問。
如瑾在他的注視下,略略停頓了一會,整理自己的思緒。
捫心自問,拋開那些擔心和疑問,單就這件事本身來說,她的確是有滿滿的感動,像是吃了最甜的蜜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