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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進府了嗎已經?”藍如瑾心中驚喜,立時下地穿鞋就要往外走。
青苹連忙過來扶住:“姑娘慢些著,小心頭暈。”
只聽外頭一陣腳步聲響,秦氏的聲音透簾而入。
“瑾兒,母親回來晚了”說著已有哽咽之聲。
藍如瑾心頭猛然一震,母親!
又有誰知道,這一番相見,竟是隔了生死兩世的!
一時眼中盈滿淚水,不顧青苹勸阻,她三步並兩步匆匆撲向門外,卻已被衝進屋內的秦氏一把抱住。
“瑾兒受苦了!都怪我,這個時候竟然不在你身邊”秦氏抱著藍如瑾左看右看,眼中淚水撲簌簌掉落,滿臉痛惜愧疚。
“母親”藍如瑾痴痴的看著秦氏,心如刀絞。
這是她的生母,她的孃親,活生生站在她眼前。沒有宮妃環伺,沒有內侍逞兇,這是遠離皇城的青州襄國侯府,這是她的新生,是尚未發生變故的家。
多日來滿腔悲憤再也控制不住,藍如瑾抱住秦氏,母女倆埋頭痛哭。
“太太別哭了,千萬小心身子。姑娘也還沒好全呢,您再傷心也請心疼心疼她吧。”秦氏身後四十多歲的端方婦人柔聲勸道。
“孫媽媽。”藍如瑾含著淚喚了一聲。兩世為人更懂得親情可貴,連帶著看到母親陪嫁婢女都倍感親切。
這一聲差點把孫媽媽也喊出眼淚來。藍如瑾從來不曾這樣情真意切,如今病得支離憔悴,又對她露出這樣的神態,怎能不讓她心疼。強忍著淚勸藍如瑾母女坐下了,她便親自奉茶奉水地伺候。
藍如瑾見秦氏面色蠟黃,精神也有著掩飾不住的倦怠,十分心疼:“都是女兒不好,母親身體本就弱,在莊子上養得好好的,偏我出了這事讓母親擔心,這一路風塵勞苦定是折騰著了。”
秦氏嘆道:“別管我了,你小心養好自己要緊,你好我才能好。”
藍如瑾就問:“聽說母親幾天前就啟程了,怎地今日才到?”
孫媽媽道:“走到狀元鎮留宿時太太沒睡好,次日起來精神不濟,是以歇了兩天才走的,路上我擔心太太身子就沒讓車伕快走,因此今日才到。不過姑娘放心,太太今日精神好了許多,回府住著立時就能好,姑娘只管養好自己就是孝順太太了。”
藍如瑾聽了心中一驚。能讓心急如焚的秦氏耽誤路程,顯然不是“精神不濟”這樣簡單。
看秦氏臉色十分不好,又聊了一會她就說自己累了要睡覺,讓秦氏回去早點休息。秦氏非要留下來照顧女兒,誰都勸不住,藍如瑾只好應了,讓人將臨窗下的軟榻收拾妥當,又抱了厚厚的被褥來,伺候秦氏睡下。
一時熄了燈,孫媽媽親自在內寢裡值夜,碧桃和青苹都睡在次間後頭的床上。
藍如瑾心有所思睡不著,靜靜躺了一會,聽秦氏和孫媽媽的呼吸也都是醒著的樣子,暗暗嘆了口氣,低聲問道:“母親,是誰去莊子報的信,又是誰伺候你們回來的?”
秦氏詫異:“怎麼問起這個?”她聽了訊息只顧傷心著急了,哪裡還在意伺候上路的人。
地上孫媽媽道:“是外院鄭順家的過去的,這一路也是她家二兒子帶人護送。”
“鄭順?”藍如瑾並未聽過這個名字,她往日不理俗務,只略略知道家中幾個大總管的名字,再底下就不大清楚了。
孫媽媽解釋道:“他是外院裡伺候爺們出門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在府裡當差。”
“能擔了報信重任,想必很得主子信任吧。”
孫媽媽微微訝異,卻也立時回道,“他家人雖沒什麼重要差事,但也算有些體面。”
“報信時,怎麼跟你們說的?”
孫媽媽仔細回想那日的情景:“鄭順家的說姑娘落水,本來怕驚擾太太不打算告訴,但姑娘幾日高熱不退,看著十分不好,實在是沒辦法了,就請太太回來”
“回來見我最後一面?”藍如瑾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她雖未明言,卻著實有這意思吧?”
孫媽媽眉頭皺起,心生疑竇。
屋中黑漆漆的,藍如瑾睜著眼睛,將這幾日所思所慮漸漸穿成一條線,雖是斷斷續續並不完整,但也足夠描繪出事情的輪廓,讓她憤恨異常。
先是將她弄落了水,未曾立時淹死,便又在她的藥中做手腳讓她不能痊癒,還通知遠在莊子裡養病的母親說她要死了
母親的身體狀況閤府皆知,她就不信那鄭順家的會疏忽莽撞到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