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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玦面前。
“鍾離玦,沒想到你也有淪為階下囚的一天罷?”這一句,幾乎是擠著牙縫說出來的,夾雜的是無比的怨恨與惡毒。
聽到人聲,鍾離玦痛苦地動了動身子,艱難地抬起頭,佈滿血絲的雙眼沒有一絲情感的溫度,嘴角不斷沁出的鮮血和滿臉混著泥塵的血汙宣誓著他此刻的狼狽和傷勢的嚴重,“是你。”即使識出來人的身份,冰冷的語氣裡仍是沒有一絲情感一絲驚訝。
“怎麼?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嗎?哦,我倒是忘了,我只是個被你挑斷了腳筋的廢人而已,你堂堂齊良的璋王又怎會記得我這一記小民呢,是吧?璋王殿下。”徐略把璋王殿下四個字咬得緊緊的,似是要把這四個字咬到嘴裡,而後狠狠嚼碎,吞進肚裡。
別開目光,似是多看一眼眼前的人會汙了自己的雙眼一般,鍾離玦不言一語。
“不願說話是嗎?那也成,反正我今天心情大好,就和你說說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吧,怎麼樣?”徐略自顧自緩緩轉著木輪圍著躺在地上的鐘離玦繞圈兒,不可否認,他此刻的心情真的是好至極致。
“怎麼?你就不想知道你那善戰的五萬精兵連同你在內是怎麼敗在白瀾手下的嗎?”說出此話的時候,徐略閃著精光的雙眼緊緊鎖住地上的鐘離玦,他清楚地看到,鍾離玦在聽到他的話的時候身體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好像非常滿意鍾離玦的反應一般,徐略陰毒地笑了。
“好罷,看在你是個將死之人的份上,我就告訴你罷。”轉了一圈兒,徐略的木輪椅又轉回到了鍾離玦的面前,此刻他坐在輪椅上半彎著身子,猛地揪起鍾離玦的長髮,讓鍾離玦的臉對著他,看著鍾離玦吃痛得緊抽了一張汙臉的模樣,徐略的心情更是大好。
將手中揪著的長髮重重一甩,待聽到頭部撞擊地面“咚”的一聲方才滿意地繼續道:“當你在戰場上發現戰況有變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猜到,你連同你的五萬精兵是中毒了罷?”
“怎麼樣?我說得對吧?若是你沒猜到的話,那你的聰明才智也是不值一談。”
“好,我也不廢話了,我就告訴你吧,齊良戰敗,還當真是拜我們的羽雅公主所賜。”
鍾離玦的身體又是明顯一震,徐略繼續:“哈哈!沒想到吧!沒想到害了齊良的人竟會是你鍾離王朝的長公主吧!你查了半月之久不是沒查到奸細嗎?其實,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哈哈哈哈!”
徐略放肆地笑著,刺耳的笑聲聲聲撞擊著鍾離玦的耳膜,此刻的鐘離玦,忘卻了疼痛,腦子裡反反覆覆全是徐略的話,沒想到,齊良一敗,不是敗在敵軍手上,而是毀在鍾離沁婀的手上,至於那毒是如何下的,他已不願去想,而他不知道的事情,又該有多少?
“還有,你不是一直在查王齊豫那個蠢貨是怎麼死的嗎?告訴你吧,你猜得沒有錯,王齊豫就是老子殺的,哈哈哈哈!想你這自覺英明的王爺卻沒有立時殺了我,倒真是讓我意外。”
“不過你留下了我,卻讓我更恨你,老子恨不得也將你加註在老子身上的痛與恥辱立刻加倍還給你。”一字一毒,字字含恨,徐略血紅了一雙眼,“當得聞你成為階下囚的那一刻,你不知道我這心啊,跳得有多高興。”邪笑地用手指著自己的心房,狠毒的笑容從新蔓上臉面。
“老子當真想現在就殺了你,不過老子不是你,老子要慢慢欣賞著你一點一點受折磨直至死去,哈哈哈。”
抽出腰間的佩劍,狠勁杵在鍾離玦的肩上,一狠勁,徐略將鍾離玦趴著的身體猛翻過身,貫穿於胸上的竹箭因著力道碰到堅硬的地面“啪”的一聲折斷,再次有血液順流而出,暈溼了汙濁的盔甲,鍾離玦渾身抽搐,徐略就像在看一副極致賞心悅目的畫面,笑得更甚,轉動劍柄,將劍鞘尖抵在鍾離玦胸前的傷口上,狠狠一杵,再杵,疼痛燒心,鍾離玦面色有如雪一般慘白,冷汗將髮絲溼透,蹙緊的眉下,一雙琥珀色的瞳冷得不帶一絲情感,緊咬的下唇沁出血漬,卻始終未出一聲。
“叫啊!喊啊!讓老子看看你搖尾乞憐的模樣!哈哈哈哈!”徐略極是享受這樣的感覺。
“鍾離玦,不用指望齊良會派人來救你,你鍾離王朝想必除了皇上,無人願意你再活著回到齊良吧?哈哈哈哈!你就好好在這兒好好享受慢慢受折磨死去的滋味吧!老子不必髒了手來折磨你,自會有人讓你盡情盡興地體會噬心折磨的滋味!而你,就等著白瀾攻陷漠白城的那一天吧!不遠了,快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猙獰的笑聲肆無忌憚,竟讓守在帳外計程車兵為之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