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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操練場上已無操練士兵的身影,想必是在大通鋪的帳中稍作歇息去了。此時的空曠,讓場中木板築起的刑臺尤為突兀。
刑臺正中央,捆綁在刑架上的鐘離玦,頭低垂,髮絲散亂,已被血與汗染得髒汙不堪,此刻頹敗地遮住他本該風華絕頂的臉龐,淡藍的衣衫也早已被血汙染就,腥紅與暗黑的血跡錯亂疊加,血跡斑駁全然覆上了原本淡幽的藍,交錯在身前的道道血印溝壑曝於襤褸的血染就的衣衫下,有的已結痂,有的還正因不斷落下的鞭笞腥血直流,猙獰得可怖,眼及之處,是鞭傷滿布的體無完膚,尤其是右胸前那一塊明顯的烙印,深深嵌在肌膚裡,此刻還正流著血膿。即是如此身體,仍有長長的荊鞭不斷落下。
“啪!”又是一鞭落下,刑架上的人了無生氣的承受這一鞭鞭的屈辱。
“不!不!住手!快住手!不要打!不要打”認出刑臺上所綁之人,再看見那佈滿尖刺的長長荊鞭要再次揚起,一茉再也顧不得葉習未的身份,忍著痛跛著腳擦過葉習未的身側向揚起荊鞭計程車兵衝去,眼見阻擋不急那就要落到鍾離玦身上的荊鞭,一茉竟轉過身張開雙臂站在鍾離玦面前,要為他受下這一鞭。
一茉知曉這荊鞭之疼,縱是已然有勇氣站在鍾離玦面前為他受這一鞭,仍是害怕地閉上眼將頭偏過一旁。
沒有預料到的劇痛落下,一茉緩緩睜開眼。眼前,是葉習未寬闊的背影,此時的葉習未正半舉著右手臂,有殷紅的血液自他緊握的右手指尖裡流出。
“葉習未!”一茉驚嚇得大呼,原來,竟是葉習未用手替自己接住了那一鞭,趕忙拉過葉習未的手臂,掰開他的手掌,甩掉荊鞭,滿掌的血色和那刺入掌心的尖刺讓一茉自責不已,心疼不已,忙小心地替他拔掉尖刺,再撕下衣袖上的綢布小心翼翼地替他包紮,小心得令葉習未感到自己的心裡有些不知名的情愫正在慢慢融化。
“對不起”一滴淚滴落到剛包紮好的手心上,除了說“對不起”,一茉不知道自己還能對葉習未說些什麼。
“不礙事。”手心感受到那一滴滾燙的淚,葉習未將受傷的手負到身後,用左手揉了揉一茉的腦袋,示意她自己的傷真的是不礙事。
那甩鞭計程車兵眼見自己傷到了太子殿下,此刻已是三魂散了七魄,跪在地害怕得顫抖不已,“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都退下罷。”葉習未睨了他一眼,擺手示意在場計程車兵全部退下。
“屬下謝過太子殿下!謝過太子殿下!”三記響頭,男子像得了特赦令般趕忙同其餘士兵離開,帶著心有餘悸的後怕,雖然不明白太子為何突然出現,還突然擋在了那個同樣是突然冒出的小個子身前,這主子的事可不是他們這些小小下屬改猜度的,但心裡仍不斷地謝天謝地,若是讓將軍知道自己傷了太子,就是自己有十雙手也不夠將軍廢了
“王爺”兩行清淚徐徐滑落,一茉重新轉過身,看著遍體鱗傷的鐘離玦,一顆心像被利器狠狠劃了一刀,生疼,生疼。這一道道的可怖傷口,和那躺在腳邊的荊鞭,還有旁那火光簇紅的炭盆,竟同自己的夢裡所見如出一轍。
溫柔地替鍾離玦將散落遮住臉的染血黑髮別到耳後,露出他削瘦不堪的臉,原本白勝雪的肌膚此時更是白了幾分,竟也斑駁地佈滿擦傷,劍削般精緻的眉緊緊蹙在一起,緊閉的眼瞼垂著長長的睫,掛了細細的汗珠,眼角的淚痣了無生氣。
鍾離玦並未覺到一茉的到來,日夜不停的鞭刑已折磨得他疼得麻木,他寧願讓自己沉睡著承受那滿含諷刺、譏笑與恥辱的鞭笞。
“王爺”他本該是高貴如神的王爺,為何要這樣來折磨他淚流無聲卻更甚,伸手想去觸碰他胸前那一塊灼眼的烙印留下的疤痕,卻又怕他疼,只能痴痴地看著他,任淚湧流。此時的一茉,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的冷絕,忘了他曾給她的羞辱,忘了他曾給她的忠告,忘了她的卑微,忘了他永遠是她遙不可及的,她只想看著他,陪著他
葉習未就負手而立在一茉身旁,看她心疼,看她哭泣,沒有阻止,沒有安慰,因為他的心也疼了,右臂上的傷又更向是對他的嘲笑。
“小丫頭。”終是沒能忍心看著一茉無聲的哭泣,葉習未心疼的喚她。
“葉習未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這樣對待王爺王爺他,會很疼”一茉低聲乞問,即使她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疼!?那萬年就不疼嗎!?我不過是將他施加在萬年身上的痛如數還給他而已!”一想到萬年的死以及所受的非人虐待,葉習未便失控得無法壓制自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