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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支箭就狠狠地穿進了他的身體,斬斷的右臂,刺貫身體的鋒刀二殿下沒有離開漠白城,他一直守著城門,卻還是殞了,殞了啊”不忍看鐘離玦眼裡的傷,凝風將頭別過一旁,微微昂頭,讓朦朧的雙眼不氤氳,哽咽艱難地道完字字句句。
腥紅暈染全身,雪白的衣衫被鮮血染得腥紅刺目,利箭貫身而過,持槍的右臂仍不斷在敵軍中廝殺,不斷有箭矢飛射而來,羸弱的身體成了箭靶,卻強撐著最後一口氣保護身後逃散的百姓,持槍的右臂被破城而入的白瀾大將軍一刀砍下,血霧噴薄,汙了那一張慘白的驚天之顏,染血的大刀穿透扎入血肉的箭羽,刺穿那具搖搖欲墜的斷臂軀體,那個在鍾離皇城裡生活了整整二十年的病弱皇子,為了齊良,為了百姓,完完全全地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二皇子,鍾離瑞,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如一株奄奄一息的名貴花種,白色的花蕾在深深皇牆裡成長了二十年,本以為其短短的二十二年的生命中,那朵雪白花蕾不會再綻放,卻不知,本是頹敗的生命下,埋藏了世人所不知的堅忍與對國家,對百姓的忠烈,那般的情懷如花籽,被初夏的微風,帶到了離鍾離皇城千里之外的戰場,在那只有血腥的戰役中,生根,發芽,在刀戟碰撞中結蕾,在利劍飛矢中綻放出足以耀破齊良的朱赤血花。
在病魔的纏繞中度過短短的一生,卻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開出印刻在所有百姓心中的破血花朵。
凝風一回想起鍾離瑞如箭靶的身體在刀槍箭雨中搏殺的情形,渾身的血液便好似凝滯不流,想起鍾離瑞那被斬斷的右臂,噴濺的血液,血色的衣衫,貫刺身體的鋒刀,更覺窒息。
殞了,那個曾經拿著糕點讓予自己吃的病弱男孩,那個在深深皇宮裡,肯真心對自己笑的皇兄,殞了,殞了
琥珀色的雙眼失了焦距,稀疏落下的刺目陽光落不進眼底,迷迷茫茫。
鍾離玦踉蹌著步子後退,脊背抵著粗糙的樹幹才止住了搖晃不穩的腳步,抵著樹幹的脊背悄然滑落,整個人頹然坐到了地上。
看著鍾離玦悲涼的眼神,凝風更覺苦楚,緊抿的嘴唇繼而開啟:“公子,悲傷遠遠不止如此”
是啊,悲傷遠遠不止如此凝風的眼神仍然鎖在葉隙中漏下的蒼穹,“拂月瘋了,在看到二殿下閉眼的那一刻,拂月就瘋了”
拂月與鍾離瑞共同有過的曾經,凝風不是不知曉,只是他不知曉,六年的間隔,那般的情,不是消退,而是埋藏心底,愈來愈深。
若不是他們將拂月強行拉走,只怕她也會葬身在那些染血的刀槍箭雨中。
當時的拂月是那般瘋狂,拼了命也要去到鍾離瑞的身邊,即使刀劍瘋狂割裂她的肌膚,飛箭無情地射投她的肩胛。
血汙的雙頰,淚如雨下,撕心裂肺的絕望嘶喊,至今仍迴響在凝風的耳裡,那般悽慘,那般悲涼,而今仍有如歷歷在目。
而,他們攔阻了拂月的瘋狂,她始終也沒能去到摯愛的人的身邊,卻阻攔不了她崩陷的心。
拂月,瘋了
瑞皇兄殞了,拂月為他瘋了,如若凝風他們不阻攔,在那最後一刻,讓她依偎在他的身旁,是否,對她會更好些,至少,比眼睜睜地看著摯愛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卻無法陪在他的身邊,要強。
悲傷遠遠不止如此還有,什麼鍾離玦垂首,額前的髮絲遮住了他的臉,連日光,都無法照到他的臉。
“公子,您知道嗎,漠白城危在旦夕之際,撩霧竟然帶著公主,出現了。”凝風動了動嘴角,扯出一記苦澀的笑,“撩霧愛上了公主,而公主,也為了撩霧義無反顧,公子,撩霧找到了他生命裡的另一半,您為他高興嗎?”
一直避女子而不及的撩霧,找到了自己心愛的人,他們是該為他喜的,不是嗎?為何還會如此心酸,苦痛。
“凝風,我知道你想說的不在此。”鍾離玦並未抬頭,卻洞穿了凝風臉上的苦澀,無奈,與悲哀。
“失守的漠白城,對於公主來說,是比周身四處逃散的百姓還要危險百倍,可是,她為了讓重傷昏迷的撩霧從重重包圍的敵軍手裡安全離開,她甘願成為俘虜。”
“可是,撩霧又怎會扔下公主自己一人落在那些早已殺得瘋狂的白瀾賊手中,當他醒來,漠白城已經完全掌控在了白瀾手裡,渾身是傷的他卻要衝進漠白城,救回公主。”
“我們怎會讓他獨自去冒險,公子生死未卜,拂月瘋了,我們又怎能再讓撩霧出事,為了公主,為了撩霧,也為了這份在亂世之中成就的情,我們闖入了重兵把守的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