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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所在的方位踱步。
好悽美好好聽的簫聲,一茉認真聽著黑夜裡流淌的簫樂,難道是老天知道她要離開,用簫聲給她引路?
她?鍾離玦好似看見了那個在雨夜裡慟哭的背影,看見那對他自然流露的關心,看見那雙如母妃一般清澈的眼眸。拂月的衣衫套在一茉的身上有很不合身的耷拉,沒有女子應有的柔美,鍾離玦只靜靜地看著她由遠及近。
好粗壯的大樹。循著簫聲,一茉來到了古榕下,伸出雙臂環抱住撫不去歲月痕跡的粗糙的樹幹,把臉緊緊貼在樹的肌膚上,像在緊緊擁抱一位慈祥的老者一般。兩行清淚滑過臉龐,嘴裡呢喃:“師父”沙啞的聲音猶如這棵歷經流年的古樹。
瘦弱的雙肩一抽一搐,在琥珀色的眸光中跳動,鍾離玦促狹了雙眼俯視一茉瘦小的身子,她張開的雙臂還夠不到這棵古榕的三分之一,一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憂傷中,絲毫沒有察覺到樹上鍾離玦的存在。
“誰許的你擅自離開軍營。”鍾離玦淡淡開口,斂去了平日的冰冷,語調沉穩,略帶磁性。
一茉立即抹掉淚跡,退開兩步,順著人聲驚愕地抬頭,這才看見了掩於參差樹影中的海藍色綢衫,三千青絲不綰不繫,如綢緞般傾瀉在斑白的月影下,和他絕美的容貌完美的柔和到一起,此刻正微微傾斜了頭看著她,隨意垂著的手上輕輕握著一支白玉簫,證實了剛剛那悽美的簫聲。
“王爺。”震懾於他的美,驚奇他的存在,也記得他的身份,一茉朝他微微行了一禮,這,禮儀,是她從書上識得的。
真是不堪入耳的嗓音,撩霧沒替她診治?衣袂翻飛,鍾離玦自樹上準確無誤地落到了一茉面前。
“你想走?”寒意浮上眸,鍾離玦緊緊盯著猶自低頭的一茉。
“我我想回雀鳩山”她想回去祭拜師父,回到和師父曾經居住的地方,那樣她才會覺得師父還在她身邊,天下之大,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