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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撩霧說你是傷心過度了。哎,看來你體質很是不行,也得要像拂月這樣練武才健康。”
她已經昏迷有一天那麼久了嗎?從前她是乞兒,在無衣無鞋無溫暖的寒冬也能活下來的乞兒,而這不過是一夜的雨,竟會讓她不省人事一天一夜,她的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堪一擊了?或許是師父的事對於她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她承受不起。
“凝風!”拂月打斷了凝風的絮絮叨叨,語如冰,“一男人怎麼那麼多話。”
“哼,你一個女人怎麼那麼冷冰冰,和石像有什麼兩樣。”凝風不服氣的哼哼。
兩人說話的樣子讓一茉想起了前日木屋裡相似的情景,只是那樣溫情的畫面再也看不見了,再也。
見一茉一直不說話,加之灰敗的神情,拂月不忍心,出口喚了她一聲,“姑娘?”
“多謝風公子和月小姐的照顧”話一出口,一茉被自己的聲音弄得身形一僵。她的嗓子
凝風和拂月也被她的聲音弄得一愣,就像是沙漠裡風撫過沙石,粗糙不堪。
罷了罷了,她本就是個啞兒,是師父給了她開口說話的機會,如今師父走了,上天連師父給她的眷顧都潑淡了。
“我還是叫撩霧再來幫你看看吧。”她的聲音實在是變得粗糙至不堪入耳,凝風正欲出去把撩霧叫來,卻被一茉叫住,“風公子,不用了,我,不要緊的”語氣略顯急促。
“你的聲音都成了這樣,還能叫不要緊?”凝風反問。
“真的不要緊真的”一茉略帶乞求的說著,不是她不想看嗓子,不是她不想治嗓子,是她害死了師父,她根本不配再醫自己這嗓子
“好罷。”不管一茉出於何原因堅持不治嗓子,可她是真的不想治,他又何必再堅持,凝風嘆氣一聲,“公子喚我,我先走了。”
“姑娘不想治嗓子嗎?”拂月疑惑。
一茉只是搖搖頭,不說話。
罷,人各有其思,既不願說,又何必再問。
“月小姐,我叫於一茉,茉莉花的茉,您喚我一茉就好,今年十七歲”想到或許是拂月在自己昏迷的時候照顧自己,而她還未將自己的姓名告知,一茉有些慚愧地開口。
“這裡是軍營,勿要叫我小姐,切忌。”聽得一茉的一聲“小姐”,拂月立刻點醒她,眼裡還有濃濃的傷,“還有,我不是什麼小姐,你喚我名字便可。”
小姐,小姐若自己真是小姐,當初他便不會不要自己了罷
“寒雋老先生為救公子而歿,我們等人無以為報,還忘一茉姑娘能留下,方能彌補我們心中的虧欠。”半晌,拂月繼續道。
一茉茫然地看了看頂頭弧形的帳頂,疑惑:“這,這是哪兒?”
“這是漠白城外的軍營,公子也已同意姑娘留下,雖是軍營,但一茉姑娘你大可安心地留在這兒。”
“公子?他是?”一茉知道拂月嘴裡的公子便是那個冷冰冰如天神般的人,可為何要有了他的允許才能留下。
“抱歉,還忘了與姑娘說。”拂月淡笑,“公子姓鍾離,單名一個玦字,是當今聖上的第三皇子,也是咱們百姓口中常說的璋王爺,如今是這軍營的統兵總帥。”
皇子?王爺?總帥?一茉腦子裡茫茫然空白。
一輪明月攀上枝頭,再調皮地一躍到黑漆漆的夜幕中,給人間溫婉地披上了一層輕如許的薄紗。
軍中主帳內。
“王副將,現城外敵人情況如何?”鍾離玦依然一身海藍繡竹紋及地綢袍立於議事臺前。
“敵軍在城門外二十里處紮營,每日早晚操練,末將認為,有隨時攻過來的可能。”王齊豫王副將,不過二十出頭,身材魁梧,英氣勃勃。
從小跟隨父親習武的王齊豫,十二歲參軍,保家衛國從不畏懼,近幾年在抵禦外敵的侵略中更是驍勇無比,戰果累累經層層提拔到了今天副將這個位置,可謂年輕有為。習慣了兵戎生活的他自是看不起都城錦衣玉食的王爺皇子,所以當兩年前還是參將的他第一次見到冠以統兵總帥一職的鐘離玦的時候,渾身透出不滿與不屑,認為一名只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弱王爺根本不配這個職稱。可是經過了兩年的相處與行兵作戰,他漸漸改變了對鍾離玦的看法。雖然鍾離玦為人冷漠,做事狠辣決絕,但在軍事上可謂是一英才,以致兩年來外敵都沒能侵入齊良國土一步,尤其是當他看到離玦身中毒箭仍屹立於戰場不倒,骨子裡透著無所畏懼的時候,王齊豫只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