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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三人的注意力都在鍾離玦的身上,沒人發現到她微微發白的臉色。
“白瀾國的湮滅五時。”寒雋為鍾離玦把過脈後眉間盡是凝重,握著鍾離玦脈搏的手猛地一緊,果然是白瀾的湮滅五時。此毒之所以取名湮滅五時,是因為中此毒之人必在五個時辰內肝腸寸斷而死,中毒之人只覺痛苦難耐,而依舊脈象平穩,另大夫根本無從著手,是白瀾國皇室的秘製之毒。
“是。”凝風毫不含糊。
“你家公子中毒已有多久了?”
“回前輩,足有四個時辰。”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拂月此刻也急了。
一茉的思想此時全聚在男子發青的面容上,他曾幻想過會再見到他,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再見到了他。
“茉兒,取銀針。”
“是。”寒雋的聲音讓一茉回過神來,她才慌忙地跑開。
“好在你家公子內力深厚,還能抵制住,毒素還未完全侵入五臟六腑。”說話間一茉取了銀針進來,“老夫盡力,能不能活過來也要看他的造化了。”
“望前輩治好公子!”凝風欲跪下的身勢被擋住。
“別跪了,跪再多老夫也只這點本事,要想他活,就得先放掉身上的毒血。”寒雋黑了一臉,接過一茉遞過來的銀針,用銀針扎破他的十指,“老夫要施針逼出他身上的毒血。”寒雋白了凝風一眼道,“還不趕緊扶你家公子坐起,為他寬衣,你在後為他運功,我在前施針,抓緊了,時辰過了任是九天神仙也回天乏術。”
當凝風為鍾離玦褪掉上身衣裳的時候,本是滿臉通紅想離開藥房的一茉還是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只一眼,她便被綿延在鍾離玦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驚住了。白皙的面板上盡是傷痕,深的,淺的,新的,舊的,有的甚至還在結痂,橫亙於胸前的那一道陳年的舊傷口像一道乾涸的深淵,在一茉的一雙清眸中晃動不已。
他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他的傷口印證著他的生活,這猶如天神的人他是誰
不敢打擾,又不捨離開,一茉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退卻了嬌羞,一茉的臉上同拂月一樣,均佈滿凝重。
不斷有烏黑的血自鍾離玦的指尖滴落,三人的臉上都是密密的細汗,屋子裡瀰漫了凝重,只聽得重重的呼吸聲。
每下一針,寒雋的眉便緊蹙一分,半個時辰後,一茉看到寒雋的臉如打了死結的繩索,無法解開,神色痛苦,眼神渙散,年邁的身軀搖搖欲墜。
“師父”一茉幾步邁到寒雋身旁扶住他,卻感覺他渾身冰涼。“師父”一茉又喚了他一聲,只見寒雋抬起手打斷了她,不作一聲,一茉明白,師父又失明瞭。
“毒素已逼出體內,待老夫的徒兒拿得老夫親自配製的藥來喂他服下,休息幾日便無大礙了。茉兒,扶為師回房。”言語中盡顯疲態,一茉感覺師父在一瞬間老去不少,內心不由一陣揪痛。師徒二人離開藥房,沒再理會身後凝風和拂月的道謝聲。
“師父,師父,您怎麼樣啊,別嚇茉兒”回到房中,一茉發現寒雋的臉色已同他的髮色一樣,蒼白,害怕之感油然而生,連聲音都略帶著哭腔。
“為師又失明瞭呢,茉兒。”寒雋蒼白的臉色浮上一絲苦笑,這一次怕是再也復明不了吧,可他不忍心告訴自己這個好徒兒。
“茉兒茉兒害怕”斷斷續續,泣不成聲。
“有時間在這哭還不趕緊拿藥去給病人服下。”聽到師父一如往日的聲音,一茉才稍稍鬆口氣,這才接過師父遞來的白色瓷瓶,“一日一粒,分七日服下是嗎,師父?”只見得寒雋微微點了點頭,她這才一步三回頭揣著瓷瓶步向藥房。
想到他生命已無大礙,一茉的嘴角不知不覺地揚了起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喏,每日一粒,分七日服下。”一茉把瓷瓶遞與凝風,凝風喂鍾離玦服下一粒藥丸後,一直緊繃的臉終於鬆了下來。
“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望姑娘能答應。”一直沉默的拂月突然開口向一茉抱拳道,儼然一副男子的氣派。
一茉有一瞬的分神,看看凝風,再看看拂月,拂月總是像尊石像,給人的感覺冷冷的,而凝風是陽光的,一雙眉眼像會說話一樣,一茉有些靦腆地低下頭:“請,請說。”
“可否代我倆照看著公子,還有些急事需要我倆馬上去辦。”看不慣拂月冷冰冰文縐縐的樣子,凝風忍不住搶先道,遭到拂月的一記白眼。
“兩位放心,我會的。”
“那就有勞姑娘了。”說完,兩抹黑影即刻竄出門去,消失在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