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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蓮趕緊躬身扶我下跪,眼前掃過明黃色龍袍的邊角,看來皇后賜我喜蓮也是為了規矩我吧。
烈緩步走到皇后身前,扶著她一起登上赤金的檀木長榻。
諸位妃嬪都上前行禮,宛烈坐下揮手:“免禮,都起來罷!”
沒來由的一陣心堵,此時的烈,讓我分外陌生。
他看向四周,一臉笑意,
“今日人倒滿齊。都是來看如兒的吧。”
媚妃親自捧過茶來,微笑道:“皇上好久沒喝到臣妾的茶了吧。但願不是嫌棄了臣妾的手藝。”
淑妃娘娘將手中的茶放下,俏聲輕笑:“誰人不知花家人的茶有多香,媚妃姐姐真偏心呢。”
“是呀。我偏心,偏心不也是為了討皇上和皇后姐姐開心。”
宛烈飲了口茶,讚道:“確是好茶,如果媚兒能靜心下來只研究茶道了,也算是省朕的心。”
媚妃娘娘眼睛一紅,聽出了皇上的一語雙關,一張委屈的小臉在滿頭的金釵玉翠映襯下,愈發惹人心疼。這便是皇上,恩寵時放縱你的任意妄為,一旦稍有差池,便是腹水難收。後宮之大,何種女子沒有,作為皇上,根本沒有專一的本錢。
“皇上也真是的,難為媚妃妹妹用心良苦了。要不讓香妃妹妹舞上一曲,討討喜氣。”
皇后適當的接過茶杯,掩嘴笑道。
“點子是好的,不過今天的主角是如兒吧。怎好要香妃搶去風頭。”
“還是皇上想的周全。”
我被烈當眾點名,頓時看到周圍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如兒,為何坐的那麼遠,到上邊來。”
一怔,我就算再不懂規矩,也知道那上面沒我的位置。
皇后溫柔的看向我,眼神中透著不經意的哀怨。
“如兒,你身子骨弱,這種場合以後就免了吧。皇后一向不太重視形式,不會怪你的。”
雖覺得不妥,依舊起身謝恩,我可不想天天與他們湊在一起。
殿內突然變的安靜,感覺到烈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心中有些緊張,不由的發燙。
他突然起身,走下長榻,站到我面前。
我坐在椅上,抬頭看他。大殿的光線本不分明,再加之四周鋪天垂地的繡簾帷帳,並著鼎內裊裊上升的輕煙,烈清峻的面容也幽幽暗暗的不真切起來。深邃的綠眸彷彿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上面印著的是我的影子。
“你不上去,朕也沒有辦法,只好下來了。”他聲音庸懶,語氣無奈。
我忍不住回道:“皇上真愛說笑。”
他雙手扶著我的肩頭,突然一臉嚴肅。
“怎麼穿的這麼少,宮裡使喚的奴才都哪去了。也沒人給如妃加件衣服。”
我本能的拍開他的手,笑道。
“跟別人有什麼關係。我臣妾不過是還沒習慣宮裡的裝束。”
他看著我,嘴角逐漸上揚,越咧越大。
“如妃要天天都能笑著與朕說話就好了。”
我猛地一驚,撇開頭看像皇后,她微笑的望著我,眼角的幾絲水光透露出心底的五味陳雜。
雲鬢上的孔雀珠釵金光閃閃,是那麼的雍容華貴不可方物。
但是,即使是這樣的女子也握不住男人的心呀。
烈,你對我的好奇,回憶,特別,新鮮,又能讓你堅持多久?
第74章
第74章
葉子黃了,花兒謝了,春去秋來,清寧殿的曼陀羅花海被徹底的換成了金色的麥穗,每天望向窗外,幾年前的那副場景總是歷歷在目。對烈,從前世的熟悉到今生的陌路,又從今世的陌生到無法不熟悉,一切的轉變似乎冥冥之中帶著無法扭轉的軌跡。來到這裡整整一年了,也習慣了與烈那種火與水的關係。他碰我,我真的會疼,會痛,卻無法擺脫澆滅他。有些時候,我寧願他把我燒的糊塗,讓我乾涸,是否就真的就能解脫了。
宛國早已攻陷烏孫都城,卻在令權歸屬和賦稅的談判上耗了一年多。這樣一個富裕的小國雖然在軍事上不堪一擊,但終有其出色的地方。烏孫同意做宛過屬國,卻不接受像黎國對小宛那樣的駐軍。並且堅決保護其烏孫皇室,國體不變。如果烈是個暴君,烏孫早已經一片兵荒馬亂的景象,還由得它談條件。但這樣破敗的烏孫,得到了也沒意義。烈想要的是一個可以做宛國後盾的烏孫。搭建一個繁榮的後院。所以,談判繼續拖著。
現在,我整日被隔絕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