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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貧僧有緣的有緣之人。”
宋姿一聽就樂了,想著這悟心大師太有趣,莫不是見了誰開場白都是“施主你很面善”,倒像是街角的那個老舉人,整日蹲在自家門口,見人就道︰“喂,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老朽年歲大了,記不太清,你多擔待。”奇就奇在這老舉人見了自己的兒子,也是這般地說。
宋潮起深深地凝視悟心,好像是想要看透了他,看到他的心底。
能與大師有緣,那可是三生有幸,宋太太很高興地道︰“見過見過,這是老婦的兒子,大師您不記得了,他剛滿月的時候,您給他批過命,就是他現在的名字也是由您所改。說是有水患,特意改掉了名字裡頭的一條大水,興許能夠擋一擋。”
最後的一句,是宋太太故意加上的,她期許著悟心能夠就此再說些什麼。
可是大師只是很難得的幽默了一次,笑道︰“我說怎會如此眼熟,施主若是仍與滿月時一樣,沒準貧僧一眼便能辯認出來。”
所有的人都呵呵地笑了,唯有宋潮起的臉上未顯半分笑意,他的心頭一跳,怦怦怦地比平時快了不少。他反覆琢磨著悟心的這句玩笑話,恕不知這一世他來的時候,恰恰就是過了滿月的嬰孩時期。
宋潮起又看了悟心一眼,想起上一世他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下輩子我要是再見到你,一定會撕破了你的麵皮,好好地瞧瞧你這個老禿驢!”
悟心只是笑,一如即往地用那無甚情緒的腔調道︰“下輩子再見,只祈盼施主莫忘記了你的承諾。”
宋潮起的眼皮兒跳了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廂的宋太太適時地企求悟心大師為宋潮起改命,徹底擋掉那避無可避的水患。
宋姿做在一旁默不吱聲,心想著都避無可避了,還能擋掉?水患不水患的,她對這些並不上心,反正她知道上一世宋潮起攏和了海東的另幾個碼頭,買了上百噸的大輪船,將這與水有關的家業做得風聲水起,並且好好地活到了不惑之年。至於她死後的日子,她記得在那之前為了對抗日本人他已經搭上了政府裡的高官,尋到了庇護,大抵是會繼續風聲水起地活著。
悟心大師還在思量,宋潮起開啟了門,指著才將趕到趴在臺階上還在氣喘噓噓的義三道︰“告訴太太,你從小到大遭過幾次水患。”
義三沒入宋家之前,是住在海東偏遠的一個小漁村裡,祖祖輩輩打漁為生。漁民的孩子是在海里泡大的,淹著淹著就有了精湛的水藝。
義三也並不例外。
他並不知曉少爺為何會突然這樣問,但仍舊麻利地爬了起來,認真地答︰“我娘說過我兩歲那年,站在海邊玩,被一個浪頭捲進了海里,要不是路過的二叔瞧見了,鐵定會淹死在海里,後來大病一場。三歲那年,我爹教我學游泳,差點兒淹死又病一場。六歲那年,我偷了我爹的燒酒,喝完了下海游泳,遊著遊著睡著了,又差點兒淹死在海里。七歲那年”
宋潮起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義三立馬掐了後頭還要說的話。
宋潮起嬉皮笑臉地對宋太太道︰“娘,咱們可是海東人,緊靠著大海,你看是個人誰還沒點兒水患呢!”
又轉頭看向悟心,挑釁的意味極濃︰“主持大師要真想擋,除非填平整個大海,可大海怎麼可能填的平,那精衛鳥可都忙活了幾千年,海還是這片海,所以才有了避無可避,對否,大師?”
這是在拐彎抹角地說大師是個騙子,宋太太氣憤地斥道︰“胡言亂語,還不快些和大師道謙。”
宋潮起依門而坐,樂呵呵的樣子可沒有一點兒想要道謙的意思。
宋太太教子有方,在兒子面前那是說一不二,可今天卻在外人的面前被忤逆了。
宋太太氣得滿臉通紅,卻也知道在外人的面前給兒子留面子就是給自個兒留顏面,氣勢弱了三分,道了句︰“逆子。”
又對悟心說︰“大師,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大師的心思和肚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揣測和估算的出的。
悟心半合著眼皮,微微笑道︰“貧僧願意為施主重新批命,但請移駕到貧僧的禪房。”
宋太太笑的合不攏嘴,一面連聲道著:“好,好,有勞大師。”一面衝宋潮起打著眼色,生怕他哪根筋撘錯了嚷著不去。
宋潮起等的可就是這個單獨面談的機會,又豈會放過!
第14章 破財肉疼
“貧僧想請施主捐贈一些香油錢,為平心寺在海東西邊的那座荒島上新建一座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