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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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你怎麼了?鄭小薇輕輕擰了我一把,將我從回憶中拉起,我抬頭一看,二龍正拿白眼瞟我。
哼,陰陽怪氣的,裝什麼啊!
他有些醉了。
我沒理會他的挑釁,撇頭朝老王頭望去。老王頭連忙笑呵呵地打岔道:怎麼,我老頭子都唱開了,你小夥子就抹不開臉?還不給咱們唱一個?其他人也連連鼓掌。
我點頭說:行,那就給大夥唱一個。剛拿起話筒,鄭小薇也蹦著上臺要和我合唱。下面的小青年們一個個掌聲如雷,有的還吹起了口哨。只有二龍一聲不吭地灌著啤酒。他的徒弟,名叫大可的青年,正猶猶豫豫地勸他。
大過年的,我不好掃興,只得勉強拉住鄭小薇的手。鐳射在我們身後映出一片蔚藍的天空,腳下則變成了金黃的沙灘。
我們唱了一首三十年代的老歌《陪你走到世界盡頭》,隨後在掌聲和起鬨聲中又唱了一首《一夜相擁》,最後小薇紅著臉要和我唱一首《夫妻雙雙把家還》,我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唱完。這下那些小青年們看我倆的眼神都不對了。
我看看時間差不多,應該到醫院去陪阿媽過年了,於是拱手對眾人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大家也知道我媽在醫院,我得過去陪著她,先走一步了。
鄭小薇有些失望:這麼早就走?隨後又興奮地問我,要不然我也去給阿姨燒點好吃的吧?我和李嫂學了一手呢!
我正頭痛怎麼回答她,就聽二龍大聲說道:要走就走,哪個也沒留你啊!
他這句話一說,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眾人看看我和小薇,再看看他,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還是老王頭說了一句:這是什麼話?二龍你醉了。
怎麼不是!二龍端著啤酒站了起來,來這麼遲走這麼早,不是看不起我們麼?哼,我們和你不一樣,你是上面有人才進來的,嘿嘿。。。。。。
我勃然大怒。自己固然是經榊原秀夫介紹才得到這份工作,可是這幾個月來上下班比誰都勤快,出車也從來沒有出過意外。二龍從我一進廠就和我極不對盤,專挑些冷言冷語來刺我,真是莫名其妙!
我跨前一步,揪住他的領口,怒喝道:你還未待周圍人上來勸,他反手將慢慢一杯啤酒劈頭蓋腦潑了過來,把我渾身上下澆了個透。
我尚未做出出格的動作,同事們已經把我架開。鄭小薇在旁邊跺著腳罵道:範二龍,你發什麼瘋?這大過年的!
我是發瘋,我是發瘋!方混子你來揍我試試?你來揍我。你不揍我你不是男人!
他臉孔漲得通紅,不知怎麼掙脫了周圍人的架勢,搖頭晃腦朝我衝了過來,他的徒弟大可在後面拉著他的手。他大約只顧著甩開大可的手,卻沒有留神腳下的茶几腿,一下子給絆倒在地上,腦袋磕著鐳射唱機的尖角。大夥兒七手八腳把他抬起來,發覺他的額頭給磕破了一道小口子,慢慢流出一些血。而這傢伙已經睡著打起呼嚕來了。
我們又好氣又好笑,聚會只好到此結束。一部分人送他到醫務室去治療。我則開車去醫院陪我媽。一路上都在擔心會不會有交警出現,那樣我渾身上下的酒氣絕對無法逃過檢查。可是大概所有交警都過年去了吧?這真是個不錯的夜晚,我想。
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料到二龍會在第二天凌晨那樣悽慘地死掉,正如我從未料到任何會影響我人生的大事一樣。
妖夜荒蹤 第二節 血腥殺戮
醫院裡空空蕩蕩,只有寒風低低迴旋。在這個時候,有能力回家的病人全都享受天倫之樂去了。我在離公司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個小套間,平時亂七八糟的,環境還沒有病房裡好;加上阿媽的身子也吃不消在這麼大冷的天到處跑,所以決定就在醫院裡度過除夕。
從餐廳買來早就定下的菜餚,盛了滿滿一個食盒,又用保溫瓶裝滿熬了大半天的雞湯,走過療養院病房的長廊。整條走廊裡亮著微弱的燈光,只有不多的幾個病房裡還有病人。
我媽房間門開著。我走進去的時候,一個醫生正彎著腰給我媽打針,我把吃食擺在床頭櫃上,那醫生抬起頭來。我吃了一驚是榊原秀夫院長。
我向他點頭致意,道:榊原院長,您親自為我母親治療麼?
他人如其名,是個長得非常儒雅的中年人,身量稍稍有些瘦弱,長髮在背後紮成一束馬尾,戴著無框金絲眼鏡,操一口很流利的漢語。他以東瀛人特有的禮貌朝我微微鞠躬:新年快樂,方先生。因為過年人手緊的關係,再加上令堂的病比較特別,所以我才來看看的。方先生工作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