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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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麻煩,可是既然你曉得了,那也沒什麼。混黑道的雖然不像有些電影上演得那麼浪漫正派,可是我也混得並不下流。老天爺既然生了我,還讓我活到今天,那他就應許我用各種辦法活下去。哪天他要收我了,叫警察或者道上的兄弟拿槍打爛我的頭殼,那也沒有二話。可是在這之前,我不比誰下賤一點!
他的話裡隱隱有些不忿之意。倘若是普通人能夠當上幾千人的大哥,前呼後擁,叱吒一方,雖不一定會得意忘形,但也總不會有卑賤的感覺。我知道他必是還在懷念作為軍人的那段時光,他是個天生的軍人,可是在這個國家,所有事情都很複雜,即使想當兵也未必可得。
教官,你是怎麼。。。。。。
他悶頭深吸了一口雪茄,道:我並沒有要推託的意思,也沒有人逼我走上這條道的。那時候楊將軍下臺,我們這些楊家軍也紛紛星散。我因為曾經答應過你要治好你母親,又聽說臨州的榊原醫院很有名氣,自己也沒地方可去,所以來了這裡。原以為以我在保安公司裡鍛煉出來的功夫和體魄,無論到哪裡都可以找到份工作的可是我錯了。城市和咱們呆過的戰場大不一樣:在咱們呆過的戰場,射過來的是有形的子彈,敵我雙方壁壘分明,目標總是清晰明確,還有作戰手冊和有經驗的老戰友可以提供幫助;城市不一樣,城市看似友善實則危險,城市的陷阱永遠隱藏,城市裡你辨認不清敵人的身份,在城裡吃了虧的人,也不會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別人,而是躲在自己吃了虧的地方,等待下一個人的經過。。。。。。
我扭了一下身子,聽教官這麼文縐縐地說話,真有些不很習慣。
我開始做一份銀行保衛的工作,本來一切都很好,可是卻因為揭露了一位主管在搶劫案中渾水摸魚撈取好處的行為而被解僱;然後在一間武館裡當過教練,大約是表現得太過搶眼的緣故,又被辭退,理由是我的拳殺傷力太大,招式又粗笨不好看;此後還做了幾份工,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了。
我接過他手中的雪茄,給自己點上。
後來我明白,在城市裡沒有學歷是不行的,我想自己雖然年紀大點,但腦子並不算太笨,還可以學。我參加了那年的全國高等教育成人考試,也考上了一個據說不錯的學校。可當通知單來的時候我傻了眼,一年的學費就要花掉我一半退伍金!當時我的錢大多花銷掉了,怎麼上得起這個學?本來我還想隔年再考別的學校,可是問了之後才知道,全國的學校都是這樣,窮人是念不起書的。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我卻有些慚愧:展教官平時用得很節省,又有退伍金,想來不會念不起書,可阿媽的醫療費少不得要花銷一大筆,他那時也沒有現在這麼風光,錢大概就是用到這裡去了吧?
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個社會,一切都是他媽老早就安排好的。城市裡有錢人的子弟,從小就可以接受良好的教育,擁有更多的就業機會,然後生下下一代有錢人。可是窮人從幼兒園開始就被剝奪了公平競爭的機會!
這不是我本想說這不是普遍現象,可這話連自己都不相信。
我並不怪這個社會不公平,甚至當我認識到這個社會的本質其實和戰場是一樣的,我突然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從戰場上都能夠生存下來的我,經過了這幾次教訓之後,就再也不會被打到。既然我和那些所謂上流社會的傢伙都是人,那麼我就有權力依靠任何方法取得和他們一樣的生活。他們會騙,我比他們更能騙;他們奸詐卑鄙,我比他們更奸詐卑鄙;他們窮兇極惡,我就比他們更加窮兇極惡!就這樣,也算混出點市面來了。
我以前也看過他這麼兇惡的表情,可是那時候,面對的都是敵人。我忽然不寒而慄起來。
彷彿看出了我的疑惑,展教官微微笑道:話是如此,我還沒有泯滅人性到欺壓良善的地步。在這個城市裡,黑道早就存在,並且也有自己的行事規矩,維持著政府力所不及的地區,保持各種力量的平衡。那就像某種生物和它身上的寄生蟲之間的關係,有時候甚至缺少了寄生蟲,也會變成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我只不過叫這寄生蟲換了主人而已。
我還想聽聽他有關他如何混跡幫派的經歷,車子在郊野一處小山腳下的別墅門口停了下來。展教官拍拍我的肩膀說:到家了,下車吧。
黑沉的電動鐵門靜悄悄開啟,兩個黑衣壯漢牽著四條半人多高的狼狗一聲不吭地站在門兩旁。那四條狗毛色黯淡,雙眼微閉,見到我這個陌生人來,也不叫喚。這樣的狗是最危險的。
一進別墅,我嚇了一跳道路兩邊分別站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