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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現場佈置明顯比玉蘭居那個場面要精細的多,只是兇手似乎忘記給製造一個最重要的條件,那便是動機,不管自殺還是他殺,總得有個原因吧!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自殺,怎麼會在別人的府裡自殺!
一縷鮮血順著晚綠的腳流淌下來,染紅花瓣,冉顏繞到她身後,仰頭看過去,能清楚的看見晚綠的後脖頸有一大片血殷出來。冉顏眼眸微顫,心裡不可遏制的升起一絲希望。
血流依然這麼多,有可能晚綠被掛上去沒有多長時間,更有可能還有血液流動。
意識到這個問題,冉顏心裡隱隱焦躁起來,若是晚綠還沒有死,被吊在上面一刻,便多一分危險!而她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保證將施救不出差錯。
至於晚綠脖頸為何會受傷,冉顏暫時沒有心思猜測,等到把人弄下來再研究也不遲。
時間似乎過的特別慢,冉顏越來越不能淡然,但她還保持著幾分理性,知道自己一個人私自救人,失敗的可能性更大,因此心裡一面煎熬,一面根據各種特徵計算晚綠能夠存活的機率。
終於,木香花棚中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一群人匆匆跑了過來,這些人裡有衙役、捕快,還有留下未走的權貴們。
為首的是一個緋色官服的老者和殷聞書。
“快過來幫忙!”冉顏現在顧不得那麼多,先救人要緊,她隨手抓過來一名捕快,“你將她抱下來”
“胡說!官差還未檢視現場,怎能亂動屍體!”緋色官服老者心中本就不愉,心中又認定冉顏是婦人之見,不由得大聲怒斥。
劉品讓熬了幾十年,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調任蘇州刺史一職,上任還沒有一年,竟然發生這樣大的案子,殷府出了一樁人命案子,本就不得了,誰知還不到半個時辰,竟然又死一個,自然不敢怠慢。
“我是醫生,她還沒有死透,若是救活了,豈不是更有價值!”冉顏聲音平平的道。上一次,她見到好友屍體的時候,已經無可挽回,所以只能拼命的從屍體上尋找出有利於刑偵的線索,而這一次,機會就在眼前,她無論如何也要把晚綠從死神手裡搶回來!
“請不要再猶豫了!生命在流逝!”冉顏知道,若是不說服這個大官,捕快也不敢私自動手。
劉品讓擰眉靜靜的看著她,不大的眼睛中精光和怒火混雜,無比駭人。
冉顏與之對視,絲毫不弱。
一時,花棚裡瀰漫著看不見的硝煙,對視約莫五息時間,眾人卻覺得彷彿過了一個時辰。
“好!老夫準了。”劉品讓沒有出身背景,能混到這個位置上,識人的功夫自然一流,冉顏目光中的認真和堅持,是他從未見過的,莫名的便讓人信賴。
“劉刺史!”殷聞書立刻阻止,在他看來,這簡直是瘋了,居然如此輕易的相信一個剛剛及笄的小娘子!
眾人也是一臉驚愕,只有幾個老者做沉思狀,並不曾出言阻止,卻也未贊同。
“多謝。”冉顏本已經做好了下一步的勸說,卻沒想到劉品讓居然立刻同意了,當下道了一句謝,立刻轉頭對身邊的捕快道,“你將這個高凳扶起來,站在上面,小心莫要碰到她的身體,然後小心抱住她,另外一人上去慢慢解開繩結,然後不要動,聽我指揮。”
“你們按照她說的做。”劉品讓不顧殷聞書的阻止,吩咐道。
“是!”兩名捕快齊齊應了一聲,而後飛快按照冉顏所說的方法去坐。
說罷,又轉向殷聞書道,“據說這侍婢並不是殷府的,誰家侍婢會想不開,跑到旁人府上自殺?這明顯是兇殺!至於現場什麼的,只佔用一塊地方,也沒有什麼大礙。”
“可是這不合規矩,而且,這侍婢已經被吊多時,恐怕早已經死絕,是在我殷府出的事,劉刺史怎可不仔細查線索,反而聽信一個小娘子的胡言亂語!”殷聞書臉色鐵青。
在場之人,更偏信殷聞書的觀點,紛紛出言勸阻。
不,不對!冉顏聽見殷聞書的話,心裡第一個反對,看現場的血跡和晚綠脖子上傷口的情形,她分明被吊在上面沒有多長時間,最多,不超過一盞茶。
只是她沒空理會他們的爭執,嬌美的容顏彷彿布了一層寒霜,粉嫩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黑沉的雙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兩名衙役的動作。
一襲紫衣的冉顏仰首立在微風裡,衣裙輕輕翩飛,白色花瓣紛紛如雨,耀眼的陽光從入口處照射進來,在她周身布上一層霧濛濛的光暈,一時讓在場的許多男人看的呆住了。
就連劉品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