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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花沒了——出來時倉促,身上本來也沒帶多少,在路上又不慎都遺失了,又不能和熟人見面,免生意外,殃及無辜。
所以雖然見康三元家度日艱難,康三元一個浣紗女已經難以養活兩口人,景年思來想去還是一狠心,依然決定住在這裡,渝州城雖大——目前還是這個無人問津、遺世獨立的小破院子最安全。
景年臉皮厚起來時是很厚的,他冷眼斟酌康三元,覺得她沒有多少為目前窘迫的家境憂愁煩悶的神色——做晚飯時發現缸裡沒米這種情況下除外。身上儼然就是還有使不完的勁兒。
於是他覺得還應該鞭策一下她,說不定她急了就尋到了好的出路,以後就能憑一己之力混個衣食無憂也未可知,不然就這樣窮家小戶的,即使嫁到別人家裡,也還是一樣的苦命,嫁到富戶,怕是就要受人白眼了。
他倒沒有想到自己養好傷之後報她的恩,比如欠了她一兩銀子就還她一百兩,吃了她幾百天飯,以後養活她一家子之類的
他覺得康三元很禁得住折騰,於是,靠著那丸虛假的毒藥,景年絲毫沒有減少自己的大爺做派——開始時也是沒意識到自己的做派過分,後來便有意放任自己,偶爾心情好時還挑剔一下飯食,比如要吃肉之類的,故意給康三元出難題——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潛意識裡很喜歡看她發怒,又敢怒不敢甩手走人的樣子。不過,惹毛了她時她也會說很多難聽的話的,而且難聽的話說的也很別緻——景年覺得很有意思
只是他沒料到她心裡竟是認真的記了仇了——不然,自己回來找她,她不會是這樣面上笑著,心裡卻防著自己的心思。
景年如今深切的以為,康三元之所以疏遠著自己,這些林林總總的原因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另一大部分就是因為那個捕頭——她是怕自己阻了她的好姻緣!
景年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看康三元和別的男人親熱,對著別的男人一臉春花般的笑,心裡會這麼不舒服。
想當時在康三元家養傷的時候,自己忖度著也並沒有愛上她,她既不溫柔,亦離嫻雅甚遠——走路向來是風風火火的,說話又快又多又不好聽,又常常一副斤斤計較小肚量,總之,她離自己理想中的那一類女子相差甚遠——
那麼,自己理想中的女子是什麼模樣的呢?景年曾經認真構思了一回,結果發現構思不出
不過,不管怎麼說,康三元這丫頭叫他覺得很有意思,在消除了對她的戒心之後,自己一天不見她,甚至都有些空落落的,每到了傍晚,若遲遲不見她回來,自己一般就別想考慮其他的事情了,想來想去總是將神思轉到柴門上——就等著聽她進院子的那一聲“官人——”(這一點是景年後來糊塗了,他開始每天傍晚留神著康三元回來,其實更大的原因是怕她出去告了衙門領賞去了,或者是自己餓了。至於後來嗎,才有可能是他現在想的這個原因)
他卻想,這難道是日久生情了?
景年品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但他根據那夜問康三元李牧、董清譚時,康三元那古怪而彎彎繞繞的回答,寂寥的神情,以及她平時的穿衣打扮,舉止言談,差不多已經深信了她是換了魂了不然一個小戶的女子,怎麼會有這些怪異之處,且自己根據同銀姐的交談,也確信康三元本身並沒有這樣的經歷等等。
換沒有換魂,景年並不放在心上,他只是在與康三元一次次的共桌而食中、康三元一次次滿面汗水的替他熬藥敷藥中,以及與康三元因一點小事情一次次唇槍舌棒的交鋒中,漸漸的與康三元稔熟的難分彼此了,潛意識中真有點自己是她官人的感覺了,尤其是在穿上她匆匆縫製的,針腳馬虎、手法生疏的衣衫的時候,這種稔熟而溫暖的感覺便將他全身包圍,這夫妻有時候,也有些難分真假了
更要命的是又去那黛山泡了個溫泉。
自己原本只是一時玩心起,見她每日在家陀螺一般團團轉,絲毫沒閒暇時間享受一下游玩的樂趣,想領她體會一二;又兼忽然發現她喜歡看才子佳人的傳奇——她總是這樣的出人意料,雖然此時我已經很能接受她的大膽之舉了,但發現她的這個愛好,仍然叫我在訝異之下,忍不住心曠神怡怡然自樂——於是又加了一分壞心,更要去黛山!
但我也只是想逗她玩而已,誰知她竟然暈在池子裡,害的我不得不按書上的救她——她這一暈險些將我嚇殺。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事最叫人鬱郁而嗟呀,那一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只可嘆,無情的那個是她。
我——也許是太過於刻板了,如果那時候對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