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崖出手相救,自己還欠他一個人情,此時也不好十分不講理的攆他走,更何況她知道自己此時大概攆不走他。
因此,她悶著一口氣,慢慢的進屋,將本來預備給阿離吃的一些花了大工夫刻了花調製的冷盤之類的端上桌來。
阿離似乎適應性非常強,宋崖讓他進屋,他也只略一猶豫便爽快的進來了,淨了手,兩人有禮的互相承讓著相對而坐,面上也沒有很吃驚或者疑惑的模樣,康三元只聽他問了宋崖一句:“宋兄從哪裡來?”
耳中便聽宋崖略沉吟著道:“北面的渝州”
然後又是一陣遠道而來,風餐露宿,是否辛苦,北方可安定了之類的泛泛而談。
康三元見他們談這些,便走到院子一側的菜地裡摘黃瓜洗,這是頭一茬熟的,剛剛還和阿離說要調給他嚐嚐鮮的——選了幾個半大的,康三元抱著剛走到自己正屋的窗下,便聽裡面阿離在問:“我聽阿元說,兄臺曾在西北罹戰禍,家人如今無恙否?”
宋崖略頓,方道:“唔,父母輩已故去,如今一家親骨肉唯剩我與三元母子三人而已,幸上天憐我。得逃一條生路,如今才得骨肉相聚——”
“恭喜兄臺”
“多謝”
“我與三元乃是結髮夫妻,因她不喜我從軍,故每每以解夫妻之名相要挾,我本以為只是戲言,不曾想如今她果然擅作主張離家出走——也幸得她如此,才免遭罹難,我從西北至家至此處,一路百般打聽,才終於找到了她。如今看來,她心裡的氣還未消——她一向如此,最是個牛脾氣,唉——”說著還嘆息了一聲,那調調甚是有模有樣。
康三元站在窗外無語了
這宋崖簡直胡謅八扯嘛!——可憐倒正和康三元撒的謊對上了景
康三元遂不進屋了,鬱郁的自己洗了黃瓜坐在院子裡,掰的一節一節的喂兔子。一邊尋思著怎麼應對宋崖。
這裡還能聽見屋內的阿離和宋崖,話題又轉了開去,一來一往的,漸漸深入的談起了南來北往的這些風土人情等語,聽起來竟十分的歡洽。
這個院子裡,康三元反而有些像多餘的了,她坐在院子裡,眼看著太陽慢慢的過了中天,將要西斜,屋子裡的兩人還沒有散的跡象。
康三元鬱郁的想,阿離真是個好性格,活絡的緊,隨便和什麼人都能聊這麼久,連宋崖這樣的冰山都克化的動
其實,屋裡也並不是一直談的熱火朝天的,由於阿離博聞強記,又善言談,因此他佔主動性比較大,成了一個標準的健談的書生。而宋崖,因為要體現我是這裡的主人的意思,不肯落在他後面,他信手拈來的把持著談話的進度,使這飯吃的十分的有趣、有度——宋崖這人雖然冷清,但只要他耐煩了,看起來還是十分親切又溫暖的。
兩人直談到日頭西斜,阿離這方告辭離去。其時阿九又來尋康三元說話,康三元正滿肚子煎熬,便直接丟下這裡,去阿九家玩兒去了。
阿九已看到康三元家裡有客了,康三元少不得又將謊言說了一遍
而宋崖此時,早就按捺了好幾次想逐客的心,煎煎熬熬的,終於等到阿離走了。出來一看,康三元早沒了影了。
他將急切的心又按了一按,緩步在院子內走了一圈,看了看康三元的小菜地,又瞧了瞧柵欄一角石板下蜷臥著的兔子們,伸手拎出一隻來,順了順毛,細細端詳了一番,沒來由的眯起眼睛笑了笑,半晌,又回到屋內翻了翻她堆在桌案上的書冊。
翻了一遍,嘴角噙笑,手指扣著桌面,尋思著:“差不多了,該回來了——”
守株待兔歸
正文 第一夜
景年穩坐在康三元的家中等康三元回來,而康三元卻耐性十足,遲遲沒有露面,景年是不擔心她又跑了的,一則她身體笨重;二則,估計她全副的家當都在這個屋子裡了。
所以他十分安然的端坐在桌邊,隨手拿起一卷《石溪齋記》,隨意的翻著,一邊在肚裡籌劃著怎樣說服康三元——從今日康三元的表現看,她,還是沒把自己當盤菜啊。
景年有些鬱郁,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哪一點招她的嫌了,她怎麼就這麼牛心死性的死也不肯待見自己呢?
看來對付她還得換點新點子。
景年在西斜的日影中,轉著那捲齋記,末了眉頭舒展,打定了主意。
主意打定之後,他心情放鬆了許多,看看外面的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康三元還沒有回來,不禁也有一絲疑惑,在屋內又走了幾圈,便打算出門找她,剛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