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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康三元留戀不捨的在鋪子裡直待到晚上,吳小山知道康三元此去是要避著張齊霍頓的,然而師父一個女子去異地,總讓人不放心,因此他便想與康三元同去,至少可以幫她安頓安頓,康三元想到他還有一家老小,且定了親了,自己不能帶累他,因此不同意。
銀姐也不放心,勸康三元:“如今不比以前,外面畢竟還是亂的,你這事也不用很怕,橫豎他回來了就好了,你就這麼走了,他回來時找不到人豈不是要擔憂?再者說,雖然他家勢大,只要他對你是真心的,你也不會受委屈,女人一輩子圖什麼呢,不就圖個知疼知熱的人麼?”
康三元覺得銀姐說的都對,但是用在現實中並不適合,因為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和宋崖發生點什麼的打算,都是匆匆過客罷了,還是遠觀的好一些——
且,她如今只想找個清清靜靜的地方,過個安安生生的日子——渝州城看來是待不住了,一年不到,自己身上生出了多少流言
康三元走的前一日,衙門口新貼出了告示,內容又是皇上的新旨意:如今強敵已退,四海昇平,鎮國侯景年功不可沒,加封珉中八郡以饗食邑同時賜嫁長公主明月大赦天下,與民同慶等等等等
康三元儘管在家裡收拾行囊,但還是聽到了訊息,因為康望福聞聽她又病了,上門來看她,不免就說了這件新聞。
康三元聽了,心裡雖然倏忽一陣針扎肝腸的莫名痛楚,卻也沒有什麼大的驚動,她只是想:“他果然還活著,這樣才對。如今他功成名就,少年得志,娶公主也是情理之中的”
康望福只看了看她雪白的臉色,便不肯往下再說,只道:“三元你好生歇著,這些事自有別人處置,你莫受這些的影響,我告訴你這些,是叫你心裡有數,人世間的事總難兩全——”
康三元從沒見堂哥發過這樣的感慨,細品他的話,似乎是知道自己和宋崖之間的這些糾葛,一時沒話,只說:“大哥,我這幾日要出趟遠門,鋪子就先讓銀姐夫妻倆管著了,還要託大哥照應他們一下——”
康望福點頭,又疑惑的看了康三元一眼,末了告辭走了。
康三元依然埋頭理行裝。
銀姐也聽了這個訊息,她本來很不贊同康三元的這番折騰,但此時也就無話可說了——景年要娶公主了,娶了公主的男人就是駙馬,她不能想象自己的三元妹妹能和一個公主平起平坐。因此只好千叮嚀萬囑咐康三元在外面要如何小心,其實銀姐也未曾出過遠門,她的叮嚀也只是根據自己的猜想來的,然而這一片熱誠的情意,卻叫康三元十分的留戀和難捨。
如此匆匆準備,康三元帶著張齊和霍頓兩個出發了——她準備在路上尋家酒館,將兩人灌醉舍在半道上,張齊和霍頓警惕性很高,康三元在家時試圖灌醉他們沒得逞,只好帶著兩人上路,尋思路上伺機再灌
康三元是奔著東南去的,目的地是東南部韓月洲上的一個小鎮,據說那裡民風淳樸,物產豐富,雜花生樹,四季長春,號稱小桃源,她在初開鋪子時,便聽南來的客商形容過,當時便心嚮往之,因此,此時便首選此處,她身上帶著全部家當——一包衣物、幾卷書、小袋子泥人面人之類的小玩意兒,並銀票紋銀若干,除了給銀姐等留下的,剩下的她都帶在了身上。她想若好呢,便長久的定居了吧,想銀姐時可以一年回渝州幾次,跟著貨船去看她,都是方便的。
一路盛夏的風景甚好,康三元沒有什麼心思欣賞,她覺得自己其實還是沒有融入這個世界的,亂哄哄的事情都過去了,也都和她無關了,不過這樣也很好,她可以尋個漁舟唱晚之處,做些小生意,無事時看看朝雲暮雨錦城春,有幾個樸實的鄰居,或者再找個溫柔體貼的官人,生幾個娃,男耕女織的過一生也不錯,如果沒穿越,自己哪有這個機會呢?
如今美中不足的一件是:肚子裡已經先有了娃
康三元沒有選擇墮胎的勇氣
她在路上費盡了腦子,終於在一個小酒肆裡將張齊霍頓二人舍掉了——她藉口上茅廁偷跑了,張齊霍頓所知道的她的目的地是假的。
等再坐上船的時候,她便只剩了一個單人——為不引起張齊霍頓的戒心,那些行李她一樣也沒拿出來。康三元坐在船艙裡,望著緩緩流動的碧清的河水,心中既孤單又惆悵。
不過兩岸的風景是好的,綠柳依依,遠山隱隱,綠樹掩映村郭,岸邊雜花遍佈,又兼木槿花開正盛,菱花處處,岸邊戲水的孩童隨處可見,大多才只總角,亦有洗衣的婦人,或坐或站,大多是鮮亮輕薄的夏衫,遠望身影圓潤,在繁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