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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打算管這個閒事了——與其揮棒打鴛鴦,不如養神等看戲
這樣過了年,一展眼,又過了十五元宵佳節——元宵節錦夜城的繁華熱鬧可以用人山人海,琉璃世界來形容,但身體沉重的康三元也只能自己坐在二樓上,一個人下棋為樂——院子裡除了霍頓,所有的人都散出去了,看花燈去了,連章大夫在診脈之後,也放心的出了門,去看這個江城的元宵景緻去了。
霍頓在樓下放煙花給康三元看。
煙花解不了康三元的寂寞,她看著自己的肚子嘆了一口氣,內心嘶喊:“怎麼還不生啊,怎麼還不生啊啊~~~~~~~~”
低頭看霍頓,霍頓在煙花之外站立,神情也有些寂寞——因為青布姑娘和張齊都去了街上。
康三元想起去年在銀姐家過的那個年——那時候好像心情也很不舒爽來著,不過那時候還是有件驚奇的事的,就是景年在她南城區小院子的梧桐樹下留下的那幾個腳印子。
康三元當時確定了是他的腳印沒什麼反應,現在經過了一系列的事之後,再想這件事,便忍不住滿面含笑了,想:他還是記得來看我的啊——
可是,今年,如果他真像他嬉皮賴臉的說的那些話是一個心的話,那也不應該一去不回,連個信兒也沒有——雖然有許多禮物,可是誰稀罕這些禮物呢!
所以,理了一遍思緒之後,康三元明白了自己的心——還是信不過景年。
不論柔情蜜意也好,既成事實也好,但,現實存在的差距和問題是實實在在的,不容人去忽略的,有這些現實的問題在,康三元覺得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前途不可預測——是她自己的前途不可預測
康三元開始完全陷入了女人的患得患失、謹慎自私的盤算中,一心一意的替自己打起了算盤,當然,也替自己的兒子
景年不寫信,其實不能怪景年,他的兩隻胳膊現在還都包著呢他又不肯叫別人代筆,這是由於他內心邪惡的想法導致的——他想,要給康三元寫信,自然要寫的柔情蜜意聲情並茂,讓康三元讀了如在眼前嘛,但這種信,怎麼好叫別人代筆,佔了便宜去呢(他認為康三元讀的是別人的筆跡,那個人就佔了便宜)。
那麼如果只是寫一封平常的信呢?——平常的信又太生硬了,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情,還不如不寫,以免康三元看不出自己的真情來,還要枉生別的猜疑(他也算了解康三元的好猜疑)。
所以思來想去,只好“以物表相思”,不停 的給康三元寄好東西了。
若干年後,通航南北的京機運河上流傳著這樣的一個故事:XX年前的那個年關前後,這運河上曾發生過幾次罕見的大擁堵,那時節,隔不了一天就能看到掛著貼著“鎮國侯府”字樣的大紅燈籠的貨船從河面上經過,開的又快,船又大,有時候還是好幾只。別人家的船為了給它讓路,常常堵成一片,連江連岸的,幾個時辰都解不開。嘖嘖,有時候一天能看到幾條這樣的貨船吶,據說是鎮國侯給他的小情人送年貨的,年貨哪有送這麼些的吆,嘖嘖
其實景年給康三元送的年貨也不多,大多是隨時想起來的好東西,比如有一次,就是專門封了應景的富貴花——牡丹,連花帶盆的用棉布罩子包好了,放在船上,文火燻養著,等到了錦夜城張齊抱回家的時候,那富貴牡丹正好怒放——正好擺在廳上過新年。
牡丹花容易得,難得的品種好;品種也還罷了,更難得的是牡丹花恰好在新春這一天怒放——
這主要是船上的花匠火候掌握的好——景年說了,如果送到了錦夜城花兒不是恰好開,就叫花匠不要回來了,可憐小花匠生在京師長在京師,剛娶的小媳婦還沒親熱幾天吶,自然不敢錯一天
康三元的預產期是正月二十一,這信兒章大夫把準了之後,早就修書一封命張齊著人飛馬送回京師了。
信到京師的時候,正是正月十五,景年也剛開始拆臉上的繃帶,手腳尤其是胸腹處的還都不能動,吃飯也還得人喂著。
他一聽近侍唸完信,肚子裡掐指一算,便急的飯也不要吃了,這就命人叫大夫來拆繃帶,他要南下。林夫人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留戀上了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就掛心成了這般,想來一定是非等閒之輩了,便也不多說,只勸他先聽聽大夫怎麼說。
其時恰好張方等人在側,知道景年之傷的嚴重性,便紛紛相勸,景年自是不肯聽——他一邊咕咚一聲邁下床來,一邊挑眉睜眼的道:“你們哪裡知道三元的性子,如果我再去晚一步,等她生完了孩子,身體也養結實了,保不住又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