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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真是個體力活啊。康三元默默地望著燃燒的火爐,心裡又開始籌劃如何來付後日的租金。她要過衣食無憂的小康生活啊。
康三元犯愁的時候有個習慣,就是喜歡皺著眉頭在桌上畫圈圈。
於是現在,宋崖一盤水餃吃下來,康三元面前的木桌上已經滿是水圈圈了,宋崖終於忍不住道:“出了何事?”
康三元從神遊中回魂,聽宋崖一本正經的說出一口官腔,不由得注目又打量了他幾眼,心道:“當年他聽說劉御史家被流放,似乎急痛攻心,曾經吐過血來著,難道他同劉家有親戚,那他豈不是有曾經參與謀逆的嫌疑了”
康三元如今捕風捉影的,已經聽說了一些當年“景劉謀逆”的事蹟,知道那劉御史是這件案子中的一個重頭人物,另一個重頭人物是當時的鎮遠大將軍,八大美男之一的景年,還有一個是當朝兵部尚書莫紹麒,現在,頭號罪犯已經都被皇上剿滅了,罪犯家屬大都流放邊關。若宋崖真是其中之一的漏網之魚,那倒真是可憐了,要做一輩子通緝犯的。
這樣想著,康三元面露憐惜之色,心說,你最好只是個落難的江湖浪子,我養著你,沒什麼;你可千萬別和朝廷有啥瓜葛啊,我可不想菜市場門口斬首示眾
她想的遠了些,不提防對面的宋崖正一動不動的觀察著她,此時正目光復雜,面帶寒色。康三元醒悟過來,頓時打了一個激靈,正了正身子道:“咳咳,那個,我如今遇上了一件難事,左右想不出出路,正在憂愁,失態了,呵呵,失態了”
眼見得宋崖的臉色稍稍的緩和了下來,康三元長出一口氣,內心自責:“康三元啊,不要露馬腳啊,萬一他真是通緝犯,你小心被他殺人滅口啊”
一面愁容滿面的將自己借錢給王大嬸,現在沒錢付鋪子的租金,押金也要打水漂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宋病秧子。
宋病秧子聽罷,垂目沉吟了片刻道:“你真想租那個店?”
康三元摳著桌子角道:“當然是真的想了,那個店位於繁華路段,周圍全是綢緞鋪和鐵器鋪之類的,具是賣家居用品的,三條渝州城主幹道交匯,人流量大,且——”她忽然發現宋崖看她的眼神又透著研究了,頓時打住不說了——自己一時嘴快,說話又不經過大腦的古今語言轉換,直接跑出來了
宋崖見她停住,面有愧悔之意,反而勾起唇角,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道:“既然如此之好,那你就租了罷,我說過要替你畫幅畫賣錢度日的,今日便兌現罷。”說著,便要紙筆。
康三元訝異的聽他說出這番話來,又為他的風華一笑所震驚,痴痴地起身去內間拿紙筆,心說,看來,他是有真功夫的了,派頭放的這麼足,我這次真要開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貼貼貼~~~~~嘻嘻
捉蟲數只
稱呼的作用
康三元上一世好歹是學過藝術的,而藝術,不論古今中外,都是相通的所以,康三元將紙筆取來,桌椅調好之後,便不做針線了。以行家的姿態端坐在案頭,用挑剔的目光看著宋病秧子,展紙、舔墨、筆走游龍。
因無鎮紙,宋崖便命她按著一側的紙,自己則負手揮毫,在紙上皴、擦、點染,一副秋山暮雨圖,漸漸躍然紙上,他竟是用左手執筆,康三元看的又敬佩又羨慕。
在一邊雙目炯炯的不做聲,宋崖說:“研墨”她便老實研墨,宋崖說:“洗筆”她便乖乖端過水盆來。
有高雅的人或者書畫的地方,人不知不覺的便肅穆了。窗外只聽的見瀟瀟的夜雨聲,而室內,暖黃的油燈下,只有筆鋒遊走於紙端的沙沙聲,康三元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一筆一劃的勾勒著山道上的旅人瘦馬,密林間的茅簷草舍。那頎長玉白的手指穩而健,落筆有力,顯然成竹在胸。
宋崖的長髮已經幹了,此刻隨著他的彎腰執筆,墨黑的頭髮便散下來,虛虛的掩著他半側面頰,憑空的在那英挺的眉眼上添了幾分飄逸。
康三元想,畫美,人也美;畫美,人更美宋病秧子劍舞的好,字寫得好,畫也畫得好。他的家世一定不錯,難道真的和劉御史有一腿,不會是他家的公子吧,宋崖,劉崖,劉崖似乎不好聽,他應該是化名。
這樣想著,康三元因愛才而生親近之心,在燭光影裡,暖聲問道:“宋公子,你的劍舞的好,畫也畫的這般好,你平日一定很刻苦罷?”
宋崖正將最後一叢苔蘚點綴完,聞言筆尖一頓,探究似的看了她一眼,又回過頭去飛快的將剩下的點完,一邊點,眼中的笑意便盈盈的滿溢位來。
康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