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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三元最頭疼的是量衣服的尺寸,銀姐手把手教了她好幾個晚上,她才終於了悟。
現在她端出簸籮筐子,從裡面拿出一件嶄新的月白色細棉布男式中衣開始忙活——這中衣乃宋病秧子之物。
這三個月來,宋病秧子一般是洗澡的時候,自己順便將衣服丟在水裡,泡一泡再拎出來,晾一夜繼續穿。
愛乾淨的康三元終於看不下去了,在給自己做了三套內外衣、十幾雙襪子之後,終於於心不忍起來。
某一天中午,喊住宋病秧子,要替他量體裁衣。
宋病秧子同棵樹一般高高大大的,康三元給他量尺寸頗費了些力氣,擺弄半天,累出了一身熱汗,連宋病秧子都被倒騰的冒汗,飽滿的唇吻愈發的嫣紅。
一回生兩回熟,後來再給他量鞋子的尺寸時,就自然多了。
現在這件中衣只剩了最後一隻袖筒還未縫好,康三元就著小油燈,不慌不忙的穿針引線,一邊瞄一眼院子裡舞劍的宋病秧子宋崖。
舞的太快,康三元看不清,但她對自己不懂得東西都存有敬畏之心的,因此覺得宋病秧子舞的一定不錯,可見他也是有一技之長的,不是個廢人
她低頭用牙齒將棉線咬斷,再抬頭,宋病秧子也緩緩收住身勢,看來要中場休息了。正好可以試試新衣,不合適的話,她現在就可以改過來。
於是她抖抖衣服心情平靜的喊宋病秧子:“哎,官人,歇歇吧,來試一下衣服~”
宋病秧子每次聽她喊“官人”似乎都會僵一僵,不過三個多月過來了,他,也已經習慣成自然了,略頓了頓便轉身,將劍劃了個漂亮的弧夾在腋下,回到了堂屋。
畢竟重傷初愈,體力還是差了些,臉上有剛運動過後的紅潤。康三元將手中的衣衫抖了抖道:“吶,你現在到裡間去換上試一試,若哪裡不合適,我再改改”
宋病秧子將劍放到桌上,忽然古怪而客氣的道:“有勞”言罷,一本正經的拿著衣服自去試去了。康三元一時倒愣了。
其後的許多天,宋病秧子一直古怪著,一會兒冷淡,一會兒客氣,一會兒冷冰冰,一會兒又頗為溫和有禮。康三元非常懷疑,他出去了一趟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康三元當時同那鋪子的主人約定的是七天之後交錢接鋪子,所以這些天她一直跑前跑後的囤積貨品,廣發傳單,為開業做準備。
銀姐的那個外甥從上個月開始便跟著康三元出去收貨,他叫吳小山,剛滿十九歲,看起來高大結實,人也很勤快,性格活潑愛說笑,康三元對吳小山甚是滿意,吳小山第一次見她便叫她“師傅”,康三元聽了覺得這個稱呼比“老闆”或者“主家”都親切,便沒叫他改,並且熟了之後也喜歡叫吳小山“徒兒”了。
現在這一對師徒在渝州城的幾條較繁華的大街上,漸漸地有了名氣,原因很簡單,兩個年齡相仿、樣貌周正的男女,以師徒之稱整日同進同出的穿梭於大街小巷,難免惹人關注。
康三元覺得這樣很好,等於提前打響了自己的店的名號,說起自己的傢俱店,康三元已經想好了名字,就叫“康大傢俱鋪”又爽口又簡便
後來再出門收購傢俱,康三元便做了張木牌子,寫上“康大”二字,掛於車把上,走街串巷更有了招牌。
康三元一邊收貨,趕上廟會,也會和吳小山一起去擺攤,儘量出脫一部分貨物,收回成本,不致資金短缺。吳小山天生做生意的料,在康三元的點撥下,越來越會和顧客兜搭。
而康三元的堂哥康望福,偶爾在街上或廟會上遇到康三元師徒,也總是伴著他們走一小段,說上一會兒話,這樣,就很少有地痞流氓打他們的主意了。康三元明白堂哥的用心,心裡很溫暖,畢竟是一家人啊。
這天傍晚,天又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康三元和吳小山兩人一前一後,溼淋淋的推著車子回到了家裡。將貨都卸在東屋裡,吳小山便欲回去了,康三元怕過會兒雨大了,天黑路滑不好走,便塞了幾塊烙餅到他懷裡,叫他去了。
開了堂屋的門,宋病秧子竟然又不在了,桌上,有張墨跡未乾的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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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三元拿起碗底下的字條,定睛細看,紙條上只有幾個宋體繁體字“勿尋,不日當歸”
康三元心說,多虧自己當年頗看了幾本古書,認了些繁體字在肚裡,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場,可見學,即有所用。
又細觀了一遍這幾個字,人都說字如其人,從這些字的形體上來看,宋病秧子應該是個儒雅俊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