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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一行先走,康三元走的這邊恰好與夏捕頭是同一邊,雖然有暮色掩護,但她總覺得自己的紅臉會被他看出來,因此加快了步伐,簡直有些倉皇失措,怕什麼偏偏來什麼,康三元走到他跟前時,竟被腳下的石子絆了一腳,一個踉蹌,便向地上撲去。
周圍傳來眾人的驚呼聲,康三元在心裡咒罵自己,這下嗅大了!
在她倒地的一剎那,有一隻結實有力的胳膊扶住了她,康三元掉到了一個略有些硬的懷抱裡,成熟男子的馥郁氣息包裹了過來,康三元覺得手腳都不聽使喚了,慌亂的推開那隻手臂。站直身體,臉上熱的似要冒出汗來。
耳邊便聽這夏捕頭那醇厚的聲音好心的道:“康姑娘,小心腳下”
康三元耳朵嗡嗡響,聽到自己蚊子似的聲音在說:“謝謝”便轉身,落荒而逃一般趕緊走了。
銀姐推著車反被她落在後面,康三元心慌意亂的走了一截,聽到銀姐在叫她,猛然停住腳步,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厲害,頓時恨得要尋個地縫鑽進去。
銀姐倒不甚在意的道:“巷子前面的人家家裡有狗,你慢點走同我們一起,別被那畜生嚇著”
康三元乖乖的又走回來,傍著車子,一邊在內心自我檢討,為什麼?為什麼!一見了這人就這樣丟臉啊,啊,你又不是沒同男人親熱過的!丟死人了,丟死人了!!!
如果不是顧及到旁邊的銀姐一家,康三元都想蹲下來扯頭髮了!
她最終下結論:都怪這個身體還是個處子,啥也不懂,一同異性接觸就不受控制的戰慄,對,就是康三元這倒黴孩子的身子造成的!
可,可是為毛接觸那個宋病秧子木啥反應啊,啊?
康三元很糾結。
懷著這種糾結而鬱卒、興奮又羞愧的複雜心情,康三元到了家。
這次宋病秧子倒沒有躺在屋裡,而是站在落葉的梧桐樹下揮舞著什麼,柴門沒關,走近些才看清,宋病秧子是在練劍,他受傷的是左胸腹處,所以倒不妨礙右手持劍,只見暮色混沌中,一道雪白的劍光上下翻飛,蜿蜒如游龍。人雖不動,劍氣卻甚是逼人。
康三元將車子放在小灶房旁邊,遠觀了一會兒宋病秧子舞劍。
秋色的薄暮朦朧,漫天的雲霞斜斜鋪滿西天,破敗的小院內,凋零的梧桐樹下,一個衣裳樸素身受重傷的高手正在寂寞的舞劍,幾片落葉隨風起舞。晚風徐來,天地悠悠。多麼渾然天成的意境。
康三元竟也看的有些忘我了。
正在這時,小黑屋裡的母雞,忽然咕咕咕的叫了幾聲,從擋的不嚴實的石板下噌一下鑽了出來,撲撲翅膀、扯扯腳就要在院子裡散步,康三元大驚失色,急忙抄起一根柴棍趕它:“呔,回去!回去回去!”母雞受驚,開始圍著院子繞圈,康三元手持木柴,在後面緊緊相追,一天地的高邈意境頓時坍塌。
康三元追到梧桐樹下的時候,宋病秧子也緩緩收住了身勢,用劍尖拄在地上喘氣,額頭上有微微的薄汗。
康三元便站住腳,向他的左胸下瞄了一眼,由衷的道:“宋公子,你的劍舞的很流利,哈哈,看來你這傷快痊癒了——”
宋病秧子不答,低頭掀開外衣襟,康三元頓時如同澆了一盆冷水——半舊的內衫上,赫然滲出兩塊巴掌大的血跡,康三元的眼睛紅了——是因為心疼醫藥費。宋病秧子也苦惱的皺起了眉頭。
康三元的臉不由得扳下來,十分不悅的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傷口結疤之前不要亂動的嘛,氣死我了——”她上去,毫無男女大防意識的掀開了宋病秧子的內衣,白紗布包的扭扭斜斜,上面的血印子比內衫上的還要廣大。
這白紗布是宋病秧子自己纏的,雖然王大夫囑咐過康三元,宋病秧子的傷得一天一換藥,但康三元最近忙於賺錢,連煎藥的活都常常忘記,這個換藥——第二天換過一回後,就再沒替他換過。
宋病秧子從康三元手裡扯過衣襟,自己掩上懷,高高的俯視著她道:“大夫說,只要每晚臨睡前按時換藥,今日就可結疤,是你沒有給我按時換藥,還有,煎藥也忘記了兩次——”
康三元看著冰冷又委屈的宋病秧子不禁啞然,難怪說久病之人毛病多,他倒會指責人。康三元動動腳,氣焰矮了一截,不忿的道:“我不是要做針線賺錢嘛,不然咱倆喝西北風麼?那個,你不會自己掐準時間換啊?”說著又來了氣,用眼睛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宋病秧子垂著濃密的睫毛,遮擋住了她殺人的視線,毫無羞愧的道:“你連輕重都分不清嗎?倘若醫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