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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目給他聽:“大枕頭三對,一對錢三百文,一對錢五百文、一對錢四百八十文,共得錢一兩零二百八十文;小抱枕六個,一個一百文,其中有兩個賣了一百八十文,共計七百六十文;小荷包十個,一個平均二十五文,共得約二百五十文;還有手鐲賣了七八十文,共毛收入約,二兩銀子零三百七十文,刨除刨除三百五十文字錢,還餘二兩銀子多一點我共做了四天,平均一天賺五百文錢,一天賺的趕上我在錢家上一個月的班的啦,等這個月底月錢發下來,我就辭工,還有
頭一次,宋病秧子吃完了,康三元的碗還滿著。
接下來的幾天,康三元白天上工,夜裡做抱枕做荷包,廢寢忘食。宋崖也減少了支派她的次數,叫她安心忙自己的。銀姐晚上有時也帶著自己的活計過來串門,她看到抱枕和枕頭很好賣,也開始做這個,兩個人時常商量一下花色和針腳之類的技術性問題。
這天又忙到很晚,康三元收拾下準備睡了時,忽聽裡間傳來一聲低低的呻吟,接著是“砰”的一聲響,她嚇了一跳,喊了兩聲“宋公子”,無人應聲,她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的站起來,畢竟再過兩三天就是自己那毒發作的日子,宋病秧子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有什麼閃失,比如摔壞了雙手之類的
懷著這樣不地道的想法,她掀開通往內間的布簾子,房子裡黑漆漆的,於是她又回身拿了一盞油燈,這下看清了——
只見宋病秧子跪在地上,半個身子伏在床沿上,背部在瑟瑟的抖動,彷彿在忍著什麼巨大的痛苦。呻吟之聲就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康三元嚇了一跳,忙放下油燈,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道:“哎,你這是怎麼了?”見宋病秧子不動,便有些慌神,連忙扯著他的胳膊用力想將他拉起來,只拉到一半,宋病秧子忽然反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之大,疼的她眼前一花,“唉吆”了一聲。
宋病秧子聞聲卻是鬆開了手,轉而握住床柱,康三元便見他指節泛白,額頭上層層的虛汗,而他墊在臉下的袖子上,血漸漸的洇了出來。
康三元這一驚非同尋常,前兩次見宋病秧子吐血,都沒見他有什麼異常痛苦的表現,仿若吐口水。
而這次不同,他這痛苦扭曲的姿勢給她的震撼大了點,她搓手搓腳的道:“哎呀,這這,你先忍著點啊,我給你叫大夫去”這一次,宋病秧子沒有去阻止她,他彷彿疼暈了,一陣悸動之後,便頹然的躺在了地上。
康三元抓起錢袋子,慌慌張張便出門,幸好天上月亮還在,她順著小路一溜煙的向南大街跑,南大街有個王大夫,康三元隨銀姐一起去過,給福小子看風寒。
這個點已經是三更天,康三元一路跑過,驚起一片狗叫聲。到了王大夫家門首,她死命的拍門,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王大夫才打著呵欠開了大門,康三元連忙說了情況,王大夫想是出夜診出的多了,絲毫不驚奇,道了聲“稍等”,便慢慢吞吞的回去,又慢吞吞的拿著藥箱出來,急的康三元恨不得扯著他的袖子走。
王大夫一路上略略的問了下病人的情況,康三元每說一句,王大夫的步子就加快了三分。到最後已經是小跑的速度了。康三元直覺的意識到,宋病秧子這情形,有點險。心裡不禁萬分焦急——她還沒拿到這個月的解藥啊,啊
來到了堂屋,兩人合力將宋病秧子抬上床去,王大夫先把了他的脈,眉頭先是一皺,又看了看他的瞳仁和舌苔,眉頭皺的更緊了,問康三元:“他這情形有多久了?”康三元遲疑的道:“約有一個多月罷”
王大夫在宋病秧子的身上摸了摸,忽然掀開了他的衣襟,這下,兩人都呆住了——只見宋病秧子的胸口左下的部位纏著幾層紗布,腫的老高。油燈照耀下,看得出周圍的面板都發亮化膿了。一片狼藉。那紗布黑糊糊的,下面也有絲絲膿血滲出,看著讓人心驚。
王大夫小心的揭開了紗布,傷口的全貌太過血腥可怕,康三元背過臉去,聽宋病秧子在昏迷中呻吟了一聲,心道,他傷口感染成這樣還不敢被人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王大夫開啟了藥箱,一邊指揮康三元去燒開水,籠火盆,都端到堂屋裡,一邊開始給宋病秧子料理傷口,康三元見大夫要動刀,便欲迴避,王大夫卻叫住了她,命她過來按住宋病秧子的身子。
康三元無法,只得背對著傷口,兩隻手按住了宋病秧子的肩,耳中聽得身後一陣鐵器碰撞的叮叮噹噹聲,手下宋病秧子的身子一陣一陣的顫抖,她感到自己的肉也一陣一陣的發緊。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瞥見宋病秧子的嘴唇滲出血來,康三元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