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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板凳,腳踏、屏風,樣樣俱全。
康三元前幾日為收破爛做準備,特地跑到渝州城的幾家傢俱鋪子看過行情,因此將這廂房裡的東西大略的看了一遍,便估算出了價格。
她專揀那些看起來四五成新的,用料不是很上乘的,樣式也過時的舊傢俱買,這種既便宜,也容易脫手。一般的窮人家是不會買些中看不中用的傢俱當擺設的。
所以最後她挑中了四張方凳、兩張一平方大小的小飯桌,還有二十隻大小不等的花色平常的陶瓷碗碟,估算下來的價錢也就半兩銀子,餘管家是個面目和善的老者,對她出的價似乎沒有異議,只是又伸手指了指一張胡床上堆的布匹道:“這些布頭是好的,只是花色舊了些,小娘子可要?我們奶奶沒處出脫,丫頭們也不缺衣裳,小娘子若要,可以便宜給你”
康三元聞言便將布匹開啟看了看花色和質量,現在街上流行的是流雲花紋,這些布頭卻還都是篆字紋飾,因為經常和銀姐一起做針線,康三元也知道些本國本朝的流行趨勢,曉得這些布頭是二十年前的舊物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想著便用力扯了扯,竟十分結實。
管家在旁邊也道:“雖是十多年前的舊物了,但因是上好的北疆苧麻出的紗紡成的,很耐用”
康三元覺得這樣的花色做枕頭或者包袱還可以,別的倒罷了,天冷了麻布衣服就不適合了。於是便將價錢壓低了一些,剛剛的傢俱外加兩匹篆字麻布,再加半匹白綾尺頭,出價一兩銀子。
看餘管家的意思,對這個價錢倒也認同,康三元心裡還想多買幾件,但考慮到自己一個人拉不動偌大的傢俱,便和老管家說好過幾天還來這裡買,這才付了錢,喜滋滋的將傢俱什物搬到了木車上,用稻草將怕碰的碗盤碟子嚴嚴實實的裹好了,這才拉起車子去下一家。
將到天傍晚的時候,她的木車上已經裝滿了貨物,兩個車把上也分別掛了竹簍子,簍子裡放的是幾隻怕碰的白瓷瓶和一些嶄新的白碗碟,是她從一個愛好燒瓷器的少爺家買來的,這些瓷器倒嶄新,但皆有瑕疵,不是燒出了一些煤點,便是在沿上燒出了幾道細小的裂紋,雖不妨礙用,但白璧微瑕,已屬次品。康三元準備自制些油彩,給這些盤子來點彩繪裝飾,再出手。
她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汗,將木車子歇在街邊,自己則靠在車子上喘口氣,她琢磨著自己得僱個人,車子實在太重了,康三元這副身子骨又單薄,實在拉不動了。
她一邊用袖子扇著風,一邊打量來來往往的人和兩邊的店鋪,尋思著僱個人替自己將車子拉回家。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一個粗粗的聲音道:“三元——”康三元扭頭一看,原來是康三元大伯家的堂哥,在衙門做捕快的那個。康三元發糖時發到過他家,和銀姐一起時也見過他一次,銀姐還怪她怎麼連自己的堂哥都不認識了。
康三元想起上次見這位堂哥時,他那疑惑的神色,不由得有些緊張,試探著道:“大哥,好巧啊”
康三元的大哥康望福看來是巡捕路過此處,穿著官服,帶著刀,憨厚穩重的模樣。走到車子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三元,你最近怎麼有些奇怪”說著又看了一眼木車,疑惑的道:“這是你的?你替人家送貨?”
康三元又擦擦汗道:“那個,我前些日子不是撞了頭嗎,老是忘事,有時還認不準人。這些——是我買的,我準備拉回家,修一修再拉到廟會上賣掉”
康望福很驚訝的望著她,又細細打量了一番車上的東西,略帶些慚愧的道:“三元,你一個人著實不容易正好我也要回家,我替你推著”
說著就將腰刀解下來,遞給康三元,自己則彎腰拾起了車把。康望福生的很高大魁梧,這木車子到了他手裡,彷彿沒有了分量一般,輕輕鬆鬆的便被推動了,穩當而輕快的向前走著。
康三元跟在車子一邊,心裡覺得這個堂哥其實還是不錯的,便邊走邊問衙門裡忙不忙,玉春嫂都在做什麼等等,一邊瞧街兩邊的攤販,希望能發現新的商機。
正走著,忽見前面來了十幾個衙役,好像都帶了酒,有幾個還面帶紅光步履不穩,見了康望福,都圍隨過來拍他的肩,笑哈哈的打招呼,一個說:“康兄,兄弟們叫你去吃酒,怎的不去?”另一個道:“這個小娘子是嫂子?”亂哄哄一片。
康望福應接不暇,還推著車子,只點點頭笑道:“這是我堂妹——不是小弟推脫,實在是我家裡有事,下次我做東道陪禮”
康三元扶著木車站著,看這些年輕的衙役們一個個穿著乾淨整齊,頭臉整治的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