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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弟妹,康三元忍不住傷心不已,除夕前一夜自己先趴在被窩裡哭了一回。
第二天頂著紅腫的眼睛和銀姐一起回南城區過年,一路遇到的舊街坊鄰居都要問一句:“三元,你的眼睛怎麼了?”然後轉而做恍然大悟狀,便不再往下問了。
康三元到了銀姐家,也被銀姐的婆婆拉住細看眼睛,銀姐的婆婆一針見血的問:“大丫頭,你這眼睛是哭的?是不是想你官人了?那個沒良心的!”康三元聞言一回味,才明白了眾人看自己時表情奇怪的緣由,只好笑笑說:“哪有,是想我爹孃了”
銀姐的婆婆聞言,更露出十分憐惜的神情來,摩挲著康三元的手背說:“可憐的孩子從小沒了娘,誰是知疼知熱的人呢,別傷心,有我呢,以後咱再找個實誠的好人家——”
在銀姐家吃了一頓年夜飯,想到晚上沒有地方睡,康三元便欲回步雲街睡去,因吃飯時喝了些酒,此刻頭昏沉的厲害,銀姐見她搖搖擺擺的步態不穩,便忙拉住她道:“罷了,晚上我同你到後面的宅子睡去,外面雪大,就不去步雲街了吧。我看你帶了酒,先吃顆橄欖解解,坐一會兒鄰居們就要來串門了”
康三元還惦記著新宅子裡的狗狗們沒人照管,銀姐便讓孫大哥替康三元去餵狗,小孫福一聽也要跟去,於是一大一小一個抱著熱饅頭,一個抱著一大盆熱菜,趁著天色還未全暗下來,父子兩個回步雲街餵狗——過年了,狗狗們也要吃好點。
這裡康三元吃完橄欖,覺得頭暈反而加重了,便到銀姐的屋裡先躺一躺,剛躺下,便聽院子外面有人說笑聲——是串門的鄰居來了。一時,周圍放鞭炮的聲音也此起彼伏起來,夾雜著孩童們的尖叫聲,倒比上一世裡似乎還熱鬧。
康三元在銀姐家睡了一小覺,覺頭暈方好些。便連忙起身出來見人——她覺得自己醉酒躺在這裡不見人,鄰居們會更把她思想宋崖的事坐實了
果然,一進屋子,許多在嗑瓜子聊天的女人們問好之後,便都轉而興致勃勃的打量自己的臉,康三元覺得自己的兩隻眼皮快被盯出洞來了。
遂致意興闌珊,送走了一撥來串門的鄰居之後,她便同銀姐等人打聲招呼,要去後院睡,銀姐也看出她的煩惱,便籠了個火盆,收拾了被褥,又拿好火石燈燭,這才與她一起出門。
開了院門,只見康家小院裡雪白一片,院子裡的積雪沒人腳踝,小灶房更像是被積雪埋了,低低的伏在雪堆裡。兩人一步一滑的趟雪走到堂屋門首,康三元費力的開了門,一進去,冰冷潮溼,顯然是多日不住人之故。
銀姐將手裡的東西摸索著放到桌上,從袖子裡摸出火石燈燭,打著點上火,屋子裡頓時亮堂起來,只見滿屋子都是薄薄的積灰,房梁屋頂上,新掛了許多蜘蛛網,兩人少不得稍微打掃一番,康三元便叫銀姐:“回去吧,我一個人睡就成,大節下的,不能叫你們一家子為了我分開。”銀姐不肯,到底被康三元讓回去了,只留下了被褥。
康三元懶得再去開西屋的門,便將東西抱到裡間,裡間一樣的掛滿蜘蛛網,康三元將屋子裡的油燈都點上,只動手將床鋪桌椅收拾了一番,鋪上銀姐抱來的被褥,又將門窗都關好了,為防萬一,用井水將火盆澆滅了,這才洗漱一番,準備上床安歇,忽又聽門環響,康三元起身去院裡,剛欲開門,看到那赤鐵門閂,忽然想起宋崖囑咐自己的,一定要問清是誰才能開門的話來,心下倒有一絲恍然,看著大門愣了一會兒方問:“誰?”
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三元,是我呀”
原來是銀姐,看她喝了酒不放心,又給她提了一壺熱水來,放在包了棉布的籃子內暖著,還有一小包糕餅。銀姐笑道:“我看你晚上沒有吃進什麼,這些點心你晚上餓了先墊墊——”
說著將東西塞給康三元,便打著燈籠去了。康三元抱著東西,又費力的將那赤鐵鑄造的門閂落上,這才忙忙進屋,掩上門躺在床上——這個世界的冬天真不是一般的冷,比上一世裡冷多了。
康三元躺在堂屋內,看了一會兒黑漆漆的屋頂,周圍寂靜無聲,只聽見簌簌落雪打窗欞。她慶幸的想:多虧自己早早的就搬到了步雲街,可以和銀姐一家一起住。不然一個人待在這裡還真是寂寞啊,雖然房小屋窄,但一個人住,真是好空好寂寞啊——
這樣想著,她在爆竹聲裡很快睡去了,由於先前在銀姐家已經睡過一小覺了,所以她睡的很淺,半睡半醒中,彷彿聽到院裡有輕輕地腳步聲,細細的踩在她的夢上,一夜無事。
到了第二天,康三元一大早就被爆竹聲吵醒,在床上伸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