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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老闆依然是溫雅的微笑著,道:“小娘子的金筆之作,定然都是極好的,明日我派人去貴處取還是小娘子親自送來?”
康三元對自己這獨一份的彩繪瓷器還是很寶貝的,不肯叫別人分一杯羹,她想著,墨雲軒是有名的書畫大店,往來的不乏達官貴人,如果自己的瓷器若能放在這裡寄賣,定然能拓展出一批新的客戶,說不定以後就走了高檔精品路線,前途不可限量。
仇老闆聽她說要派一個夥計來,在墨雲軒支一個賣瓷器的小櫃檯,每個月付自己一定的租金,不禁一笑,道:“小娘子果然細緻,只是墨雲軒非比別家,這櫃檯暫時是不好設的。小娘子若真想寄賣,我也不收你租金,只是貨物出手後所得利潤,須得與墨雲軒分成。”
康三元又細緻的與仇老闆談定了分成的細節,第二日便親自送來十套彩繪瓷器試賣,每套瓷器的底部,她都貼了“康大傢俱鋪”五個字她想,如果賣得好,仇老闆肯定催著來要貨,自己到時候就坐地起價,他若不依,那就散夥,客人可以到康大傢俱鋪來買
這兩下里加起來,康三元漸漸覺出了壓力——一個人畫速度太慢,不夠賣的,客人要貨,常常要預定才行,而康三元也便常常要熬夜繪製。
她開始考慮著要培養一個徒弟。可是畫畫這件事,也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學好的,如此倉促,哪裡能培養的出,她本打算培養機靈能幹的吳小山的,可吳小山幹別的還行,只一拿起筆來,就笨的像頭黃牛,直喊受罪。康三元調jiao一次之後,便無暇再改造他,繼續自己熬夜趕製。
夜裡也便常常宿在康大傢俱鋪的樓上。
這些日子不回家,也就不大見夏風了,只偶爾見他騎著馬從街上過去,應該是去衙門。
康三元百忙之中,這天傍晚又聽見人說王冕知中了舉人回來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康三元一個外人,卻像比自己中了舉還高興,她本是在街上買菜的,也來不及回家放下,拉著銀姐就奔前街,去看王冕知。
趕到王大嬸家院牆外,便聽得裡面一片歡聲笑語,看來街坊鄰居的都在,大門也大敞著,康三元和銀姐進去,果然挨挨擠擠的一院子人,都是聽說了王冕知回來,過來看熱鬧道喜道賀的。送喜報的衙役還沒走,在院子裡站著與眾人說話,一片熱鬧哄哄的景象,康三元心裡高興,一邊打招呼一邊穿過人叢,便見堂屋裡,王大嬸正拉著王冕知的手在哭,雖不是大聲,但看起來悲痛非常,滿面淚水。
康三元先看王冕知,幾個月不見,這個單薄靦腆的少年似乎成熟穩重了許多,只是依然是文氣白淨的模樣,一邊攥著自己母親的手,一邊軟語安慰著,仿若一棵夜色中綻放的幽蘭。
康三元心中既喜歡又有些心疼,看王大嬸的模樣,定是喜極而涕了,定是想到自己多年來孤兒寡母受的委屈,擔的驚嚇,這會子一下子放了心,便將所有的委屈都宣洩了出來。這雖然不是壞事,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痛哭下去,定然委屈了王冕知——他一個做兒子的看著自己母親如此,焉有不傷心的。
康三元見周圍的幾個嫂子解勸王大嬸無效,便也拉著銀姐走進來,笑問王大嬸道:“這樣大喜的日子嬸子哭什麼呢?可是怕冕知弟弟做了大官、娶了媳婦,忘了孝敬嬸子不成?也不能愁成這樣啊”一句話,說的王大嬸撲哧一笑,眾人也笑著都隨上來勸解,王大嬸方慢慢的住了,王冕知這才抽出身來,招待報喜的衙役們。
康三元和銀姐便招呼著這些嬸嬸嫂嫂們,一起下廚忙活酒菜去了。十年熬得出頭日,古今讀書都一般,康三元見王冕知如此出息了,打心眼裡往外冒著高興。話又多手腳又快,王家小院裡更是熱鬧的不得了了。
康三元洗菜,笑眯眯的看著堂屋內正在陪客的王冕知,心說這一世我要有這樣一個懂事的親弟弟該多好啊,卻不妨王冕知也正望過來,兩下里一對,便見王冕知在燈光下紅了臉,微笑著轉過頭去
康三元於銀姐在王大嬸家說話,坐到晚上才走,康三元依舊又要回鋪子裡趕活,到了深夜,窗外又斷斷續續的下起雪來,康三元畫一陣,便就著火盆烤一會兒手,坐的久了,禁不住手腳冰涼,又起身在屋內踱一會兒,站在窗前看一會兒夜色——她案前的窗戶因為看夜色的緣故,被她扣了個拇指大的洞,畫累了,她就彎腰對著那個洞看一會兒
因為手上又來了兩件緊急的貨,康三元這晚便不準備睡了,畫一會兒,歇一會兒,一個人再踱一會兒,落雪聲漸稀,窗戶也漸漸白了,曙光乍現,康三元便吹熄了油燈,看看活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