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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漸漸飄遠,“我不需要結果。”
她坐在水鏡前,這石屋頗為簡陋,因此所有缺失的東西全部由姜尚幻化而成。
蘇蘇託著腮,式神正為她梳妝。他離群索處,石屋周遭幾乎沒有任何人經過。每隔兩日傍晚他會入屋為她驅散寒毒,其餘時間倒是兌現他的話,從未在她面前出現。當然,若是有任何難題,只要伸手觸控一下水鏡,呼喚他的名字,他就會出現。
簡直就是封神版的阿拉丁神燈。
這樣的日子無聊又壓抑,不可謂言,她的心緒也一直難以平靜,難言的沉鬱窒息。
每每覺得或許她可以忘記那個人,他卻總在思緒無防備時出現,挑動記憶。
他的大義,她並非不理解。但終究,意難平!
在她已決定與他再無牽扯,此際又她無預警的站起來,壓下浮躁的心緒走出門外。式神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兩人在暮秋的山林緩緩而行。
空氣一日比一日涼爽,她將他的青衣還回去,要他用術法化出她舊時的紅衣,青絲披散著,在薄霧輕攏的山道上走著。
這裡令她想起了崑崙,一樣的靜謐,一樣的隔絕。曾經她以為崑崙是安全的,未想到後來差點成為了她的死地。
一葉楓紅突然從視野內飄過,蘇蘇仰起頭,伸出手輕輕接住它。
順著楓葉的方向,她繞過山路,眼前霍然現出一片火紅的楓之海
它們靜靜的燃燒著,綻放著溫暖的火焰。層層疊疊的環繞著一彎碧藍湖水,楓葉流丹,層林盡染,絢爛地令人不敢逼視。
遠遠,忽然傳來嘹亮的樵子歌——
“登山過嶺,伐木丁丁。隨身板斧,砍劈枯藤。崖前兔走,山後鹿鳴。樹梢異鳥,柳外黃鶯無憂樵子,勝似腰金。對月邀飲,樂守孤林”
語中的快活悠遊之意令人嚮往,少年郎唱著樵子歌扛著柴木從對面山頭出現,待看見一身紅衣,站在這片火紅的楓林下笑望著他的少女時,他腦袋轟然一聲,口中的歌詞全忘了調,凌亂不成語。
“你你是妖是仙?”
“為何就篤定我不是人。”蘇蘇走近他幾步,她身後的式神迅速隱匿住行蹤,貼身護佑。
“你你定是山精妖怪,”少年郎後退一步,“我娘說,這裡向來沒有人煙,若是在山上遇到孤身一人的美麗女子,肯定就是妖魔幻化,想將我誘走吃掉。”
蘇蘇媚眼一瞄他腰間的砍柴刀,“既然你不相信我是人,何不用此刀試試?”
完了完了,被她看一眼便腿軟了,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妖精。他伸手往砍柴刀一摸,可對著那張嬌滴滴的臉,他怎麼也無法砍下去。
蘇蘇款款走到他跟前,“不試著殺殺我,看看我是不是人?”
會說出這樣的話,你本身就已經脫離了人的範疇。
“怎麼不說話,”少女歪頭又嬌又媚的看他。
他心一橫,“不殺了不殺了,我娘說,若真是妖怪那怎麼逃也逃不了,倒不如和它們商量商量能不能換一個不那麼疼的吃法。”搞不好商量到最後,還能順便討論下乾脆換一個人吃吧。
蘇蘇停下來,不逗弄他了,“你們兩母子倒真是有趣。”
他搖頭,“我娘說”
“停!”蘇蘇直接卡了對話,其實你壓根沒斷奶吧。
他認真的道,“我就乾脆裝作沒見過你,你也不要吃我好嗎?”
蘇蘇聳肩,知道他無論如何從甫照面起就篤定了她一定是妖,一百年不動搖。不得不說他的第六感真是強烈,“只要你告訴我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麼有趣的地方,你便可以離開了。”
“原來你是剛剛搬過來的新妖啊。”少年郎拍拍胸脯,“我從小就在這裡砍柴,這附近的地形問我就對了。”
他領著她順著湖的上游沿途欣賞風景,其上有數條溪流匯聚。
“這是磻溪,仰著這條溪流而上,景緻是最美的了。”行了好一段路,見那妖精從頭至尾沒有露出獠牙吃他,只溫言軟語的聽他描述這沿路風景,面上平和得不像人們口中兇惡噬人的妖怪,便也漸漸放鬆下來。
蘇蘇撩起長長的裙裾,涉水而過,“還有什麼趣事嗎。”
他撓撓頭,想了想,“也就只有這段時間突然出現在磻溪的一個怪人。沒見他有什麼營生,只整日執著竿釣魚,怪得是每次我砍柴來來去去,可從沒見他成功的釣出過一條魚。想來也是個奇人吧,尋常人像那般早餓死了。”
蘇蘇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