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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頗符合我淒涼無助的心情。
曲音剛落,就聽到有人噼裡啪拉鼓起掌來,邊嚷嚷道:“好詞,好曲!”我循聲望去,竟是十阿哥,他瞪著圓圓的雙眼,笑問我:“從前都沒聽過,詞曲都是你寫的麼?極好,極好!”
我一時不知怎生答他,十阿哥竟不知道這首詞,難道當眾人的面拂了他的面子?正猶豫間,八阿哥輕輕一笑道:“你平日裡也不看書,淨知道跟著十四弟胡鬧,這明明是南唐李煜的《相見歡》,只是這姑娘和的曲倒也是悽清優美,的確是好詞、好曲!”
八阿哥這是為我解圍了,只是見十阿哥面上訕訕的,心中突然有些過意不去,不假思索,衝口而出:“不看書也有不看書的好處,不必為這些文人墨客的離愁別緒弄得自個兒心裡不痛快!”又對著十阿哥微微一笑,道:“奴婢進宮日子不長,卻常聽人提起十阿哥英勇無比,馬上騎射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心中好生佩服呢!”
十阿哥聞言面有喜色,對我展顏一笑道:“你這丫頭嘴乖,一番話說是爺心裡頭甚是舒暢!來,這個賞了你,把身上的汙穢擦了去,看著礙眼得很!”說著,皺了眉頭,從袖中抽出一條帕子,沾了茶水遞給我。
我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十阿哥看著粗魯,心思卻也有些細膩,他見我脖頸間有血漬,便承了我為他圓場之情,給我帕子擦拭。正欲伸手去接,卻不防看見十三眸子隱隱有怒意,驀地想起那晚我對他的“承諾”,手不由得縮了回來。十阿哥又是一皺眉,粗聲問道:“快接了去,要爺替你擦不成?”
我心中一驚,心知這位爺魯莽得很,可別真的動手給我擦上了。也顧不得白衣十三惱恨的眼神,趕緊接過帕子,背過身子拭去血跡,好在傷口不深,再無鮮血流出。
轉回身來,看眾人均神色有異,方省起剛才又“大不敬”了一回。在這宮中,背對主子是大忌,我一著急心慌竟又給忘了。所幸太子也沒說什麼,只揮一揮手,讓我繼續。
一曲唱完,再也無人喝彩鼓掌。這些阿哥們也各懷心思,自顧推杯換盞,再無人搭理我。我也不敢再去看眾人眼神,只放空目光,盯著地面,搜腸刮肚,把那些略有古意的歌都唱了一遍。
漸漸地,只覺有一股熱意自小腹升起,渾身火燒火燎般,臉也燙得估計能煎雞蛋了。這股熱力像是要找一個出口宣洩,在身體裡橫衝直撞,直攪得人心煩意亂。我心知是藥力發作,只能咬緊牙關,舌邊嚐到鹹腥之味,唇邊有液體緩緩溢位。竟是抵不了這苦楚不自覺咬破了舌頭。
我低下頭,用手背悄悄擦去唇邊殷紅。心中黯然:杜鵑泣血,是為了摯愛之人。而我,是為自己唱響喪歌吧!
身體漸漸不聽使喚的微微顫抖起來,腦中一片空白,嘴裡無意識的唱著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歌詞,彷彿我已不是自己。只有太子偶爾投來的幸災樂禍的陰冷目光讓我覺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存在。
身邊歡聲笑語,觥籌交錯,沒有人察覺到我的異常。看來我的演技也不弱,這清宮金像獎的最佳女主角非我莫屬了。
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陷入肉裡,努力把漸漸渙散的意識收攏。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八阿哥為何還不救我?
我求救般地將目光投向八阿哥,他正歪著腦袋與身邊的九阿哥言談甚歡,此刻也頗心有靈犀的轉頭和我的目光對了個正著,依舊是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只是波瀾不驚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惱意。
我微微一怔,立即明白過來,方才我替十阿哥圓場,竟是駁了八阿哥的面子。我自做聰明,卻是順得哥情失嫂意!八阿哥這是要教訓我,給我點苦頭吃。只是他卻不知道我身中媚毒,此時已是強弩之末。。。。。。
我又故作楚楚可憐、求饒般的看著他,八阿哥索性偏過頭去不再看我。
正不知所措之際,聽太子問道:“怎的不唱了?繼續,不許停!”神色之間狡詐無比。太子熟知藥性,也必瞧出我的異狀,此時又不依不饒的,竟一點活路兒也不留。
我想了想,心中有了個主意,面向太子,福了一福,口中稱是。
我盈盈轉身,深深凝視的目光投向八阿哥,唇邊帶笑,緩緩唱道:
象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
那感覺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
而你不露痕跡
雖然不言不語叫人難忘記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麗
啊有情天地我滿心歡喜
沒錯,我在向八阿哥“表白心跡”。我明白這樣做有失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