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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可我知道他說的是真話,百般無奈,揮揮手道:“行了,行了!就這樣吧!起來吧!”
“既是如此,咱們現下就去見太子吧!”陳一林推門而入,看見我愣了一下,見我面無表情盯著他,立即轉身在頭前引路。漫不經心跟著他,我忽然心思一片清明,冷靜無比。今兒只管見招拆招,火來咱就水擋,水來咱就土淹。記得當年大學班主任給我的評語就是:遇事冷靜,分析策劃能力強。我打小就這樣,平常也就是中不溜的水平。而一大考,一比賽我的成績總會好得讓人大跌眼鏡。
七彎八繞的,我跟著陳一林來到一間偏廳,進得門去,只覺一陣異香撲鼻,見案上金猊煙香,燭檠搖曳,房間裡有些昏暗,飄浮著一種詭異曖昧的氣氛。
正前方塌上斜斜臥著一人,明黃色的寬袍,卻是離得遠看不清眉目。我心知是太子,規規矩矩行了個禮:“采薇給太子請安,太子吉祥!”
一把慵懶性感的聲音傳入耳中:“嘖、嘖、嘖,外頭兒冰天雪地,我這毓慶宮卻是春色無邊啊!采薇,這梅花妝除了你別人都配不上。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依我看這雪不及你白,而梅也不及你香呢!”言語中滿是調戲輕薄之意。
我咬咬唇,心道:香?待會兒就讓你知道什麼是香。
我伏在地上,聽得身畔衣衫響動,一陣香風拂面,太子的腳步停在我面前,“起來吧!這倒奇了,今日你怎麼如此馴服呢?”
我站起身來,這才看清太子的容貌。原來他竟是一位相貌俊美、風流儒雅的美男子。生得一雙水汪汪桃花眼,眼大而長,眼尾略彎。美則美矣,卻是邪氣橫生。此刻正輕浮飄忽地直盯著我。
沉默是金,我低下頭去,不語。
只聽太子輕輕一笑,“呵呵,看來你是胸有成竹謀劃好了,今日會有人來救你,是麼?”
我聞言一驚,抬眼看他,方才輕浮含笑的臉,已是陰冷莫測,聽他冷笑道:“從前我竟是小瞧了你的本事,哼哼,只是今日你還想著你的八阿哥來救你麼?”
他居然什麼都知道!難道小德子。。。。。。
只聽太子一拍手,從門外走進幾個人來,我仔細一瞧,頓時手腳冰冷。小德子被他們拿住了,鼻青眼腫,看來是吃了不少苦。我默默看著小德子,心下好生歉然,卻見小德子趁人不防偷偷比了個“V”字手勢,這原是我平日裡央他給我畫畫覺得十分滿意時做的動作,他不明所以問我,我告訴他這是成功、高興的意思。小德子這會兒做這動作是想告訴我什麼?難道說他順利通知到了八阿哥?
太子沉聲喝道:“好大膽的狗太監,膽敢私自出宮!陳一林你也是越老越不中用!若不是我派了人守在寧壽宮,今日竟要被這狗奴才壞了爺的好事!”
陳一林腿一軟,跪在地上,磕頭不止,口中不斷求饒。太子也不理會他,只一使眼色,有一人走上前來,開始對小德子掌嘴。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漸漸有紅色的鮮血溢位,我渾身顫抖,心寒不已,視線也漸漸模糊,卻只是咬牙不出一言。
“哦?你怎的不說話?不替這狗奴才求情?”太子戲笑問道。
我淡淡看著他,明白他的心思,他這是殺雞給猴看。一笑,道:“我若求情,只怕他的下場會更慘,不是麼?太子。況且我開口求情,也未見得有用,倒也不必白費唇舌了!”不由得佩服自己此刻居然笑得出來。
太子面色一沉,揮揮手,那人住了手,拖著小德子下去。
不知何時,陳一林也退出門外。屋內只剩我與太子二人對視,太子眼神陰森可怖,我卻故作鎮定,不露一絲怯意。
太子忽地轉身在桌邊坐下,語氣已變平和,道:“你也坐吧!”我也不和他虛禮,依言在他對面坐下,只因屋內燭光暗淡,現在才看見桌上擺著幾碟精緻小菜,一隻白玉壺。心想:陳一林“赴宴”之說總算不虛。
“斟酒!”太子令道,要斟酒必得走到太子身邊,我實在不想靠他太近,於是緩緩道:“自斟自飲自消愁!太子爺如此風雅之人,竟是不能體會這自酌的樂趣麼?”
太子一怔,隨即又笑了起來,不知是贊還是嘆,對我道:“先只覺得你生得美,性子烈,想不到你居然還是個玲瓏剔透的妙人兒,當真有趣得很!”言必自斟一杯一飲而盡,復又滿上,遞給我,我搖搖頭道:“既是自斟,須不假他人之手,采薇自個兒來吧!”自己滿上一杯,陪他飲了。
當下無話,我默默吃菜,陪太子飲了幾杯,雖菜餚精美,卻味同嚼蠟,心中只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