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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舊相識,我曾來過。

他將燈燭置於几上:“一會兒高全會送熱水過來,洗漱後便睡罷。”

我應了一聲,卻道:“我要沐浴。”

他皺了皺眉頭:“天寒地凍,此處未鋪地籠,容易受了風寒,明日回宮再沐浴也不遲。”

我不過欲將回憶重複,將遺憾一一彌補,堅持道:“我要洗,每日習慣如此,否則睡不著。”

他無奈叫過高全吩咐幾句,領我進了浴房。

熱氣氤氳著,我看不見自己,無須再忍淚,任它們恣意流淌。

“薇薇?水都該涼了吧?還未好麼?”他在屋外語意關切。

我忙應道:“啊,好了。”不覺間水已微涼,這個澡洗去半個時辰有餘。

他顯然會錯意,推門而入。我剛巧直起身子,伸手勾取軟榻上衣衫。他微愣一愣,眸中異光微閃,二話不說,便向外走。

他的躲避瞬間激怒了我。

不知自身體何處鑽出絲絲縷縷勇氣無敵,我從浴桶一躍而出,緊追上前,堪堪在門邊自身後抱住他:“你,不要走”

他聲音低沉:“薇薇,我不是柳下惠。”

我強忍怯意:“不要柳下惠,我要你做我的登徒子。”

他背脊挺得筆直,全然抗拒的態度。我簌簌顫抖,一半是冷,一半是羞。他迴轉身,看也不看我一眼,取過錦毯將我裹得嚴嚴實實,擁緊我疾步往臥房而去。

他視我如無物般將我擲於榻上:“你從此不許飲酒,若次次如此還了得?”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羞辱我。

我強捺半是委屈半是羞辱早已凌亂不堪的心緒,一字一頓道:“我從未如此清醒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眸中寒意凜然,唇線鋒利如刀,欲言又止,我柔聲問:“你愛我麼?”

他神色漸緩,緊抿的嘴唇輕盈勾出一個弧度:“愛。”

我跪坐起身,勾下他的脖頸,“愛,不能光說不做。”覆唇糾纏住他。

他任我生澀毫無章法的索取口中甘香,扶在我腰間的手掌寸寸升溫,愈來愈用力,似乎就快將我的腰肢折斷。

窒息感迫使我們的唇分開。分開時,他在輕喘,我氣息凌亂。

錦毯無聲滑落,他垂目注視著我胸前急促呼吸間嬌媚輕顫的瑩白豐盈,粉紅花朵般嬌蕾尚凝著幾滴水珠,顫顫似墜欲墜,爍閃著媚惑嬌嬈的纖毫光芒,彷彿灼傷了他的眼睛。他闔上雙眸,睫毛輕顫若有無限掙扎,撥出的氣不均衡:“薇薇,你會後悔。”

他決然轉身,我簡直急怒攻心,驟然發力一手拽倒他,匍伏在他胸口,摸索著欲替他寬衣解帶。

別人都在坐懷不亂假裝正經,那我就只有假裝不正經。

天殺的我其實是光說不練的假把式,毫無經驗可言。只是遵循生理知識,決定脫褲子先。一手觸及到他腰間硬冷之物,隨手解下,竟是那一把藍光凜冽的匕首。我二話不說,以刀鋒芒利自他胸口處貼肉寸寸裂錦,緩緩下移

堅絕,無比。堅定,從未。

他半眯半醉懶懶抬著眼皮,深遂黑瞳分明深鎖住我,卻彷彿沒有焦點,一派優遊自在氣定神閒。

我再次被打擊,他的鎮定自若意味著毫無興趣麼?匕首停在他小腹處

他唇邊勾出玩味的笑意:“怎不繼續?”

此時害羞還來得及麼?我垂首默然。

他扼住我的手腕,扯向右側,宣告他的力量。

他猛然翻身反撲覆住我的身體,聲音沙啞如粗礫:“你此刻後悔已然遲了。”

他將手覆蓋於我的綿軟柔滑之上,輕攏慢捻,疾徐舒緩,或輕或重,百般撩撥。調琴絃?調情?我緊閉雙眼,任他肆意品玩,只記得心跳。他裸露的肌膚緊貼我的,彷彿透著熱力般,絲絲地、緩緩地滲進我每一個角落。

他低低喟嘆:“君子不可不抱身心之憂,亦不可不耽風月之趣。薇薇,你玩火自焚。”

恍惚間,他封緘我雙唇,灼熱的氣息吞噬淹沒我,腿間幽深被一股昂揚滾燙力道猛然刺入,漫無邊際的痛楚驟然驚醒我的沉迷。呼痛聲隱匿消失於他口中,我睜開眼睛,眼前是他震怒冰寒的黑眸。

眼淚頃刻滑落。我表現不夠好麼?身體的累累傷痕,已然淡去許多,卻仍不夠美麼?他曾說:他對送上門的禍水從不感興趣。我簡直是自取其辱!

他緩緩退離我,我咬緊唇驀然翻身坐起,抓過衣衫奪路欲逃。他擁住我低喝:“做什麼?果真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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