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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唔,聽你的。”
終於鬆開。我迅速潛入水中,臉上冰涼的是水,不是淚,我狠狠告訴自己。
洞外,霧氣縹緲,雨後清涼的月色星辰,格外朦朧娟好。從溪流源頭西方,順流而下兩條竹筏,十三白衣汙漬斑斑,立在船首,聲音嘶啞焦急:“四哥,采薇”將我們拉回現實的呼喊來自這裡。
我知道九死一生的重逢意味著什麼,十三他一定會忘情,我不能讓這一幕發生。我要營造輕鬆的氣氛。
水流已緩,我可以如魚得水般悠然洄游。悄悄潛至筏邊,猛力搖晃,“啊,水鬼啊!”不知名的隨從失聲尖叫。
我拼力躍出水面,大笑:“我在這兒。”
“采薇!”十三喜出望外。“采薇!”莫日根隨後而至的爽朗笑聲,他在後面的竹筏。
十三拉我上竹筏,上上下下打量我,“你你沒事吧?”帶著些哽咽,我略略避開他坦露無遺的柔情注視,微微笑:“我很好,四阿哥卻不太好,腿受傷了,發高熱了,在崖洞裡,你們趕緊去接他出來。”
十三回來神來,忙親自下水帶人進洞而去。我藉機躍至莫日根那條竹筏,他輕輕擁抱我一下,笑得極是舒心:“沒事就好,託雅給我下了死命令,若不救回你,她就要離開我。她內疚自責得要死了,直說若不是因為自己騎技不佳,驚了馬,你不會遇險。她定是哭了一整夜。”
我不禁莞爾:“老莫,你個妻管嚴!”不無納悶道:“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出那樣的事兒?”莫日根看了看周圍的隨從,輕聲道:“此事再說,你歇一會兒,餓不餓?”
我大力點頭,“差點沒餓死。”莫日根取出乾糧包裹,歉然笑道:“只有饅頭,先對付著吃點。”又解下身上外衣替我穿上:“急匆匆救人,還是沒想周全,你先穿我的。”
我大口嘶咬著饅頭,含含糊糊:“哈!大白麵饃饃吃著,乾燥的衣服穿著,我心滿意足了!一會兒回去,把你家的美酒再給我送來,我會卻覺得這次的歷險以完美告終。”
莫日根點點頭,送給我一個兄長般寵溺的笑容。真好,我還有朋友,愛情不應該是生命中的唯一。
身後嘩嘩的水聲,他們出洞而來。我定定地站著,不肯回頭。莫日根溫厚笑看著我,他,應該是知道些什麼吧。我低頭對付手中的饅頭。
康熙爺那裡如何交待?他給我的承諾與約束,這些紛擾的人與事,又將席捲而至。心中煩憂不已。
“十三哥!找到人沒有?”南面的山上傳來十四的呼喊。“找到了,準備擔架!”十三遙遙回應。
我不禁讚歎:“老莫,你們真有才!兵分兩路,這也能被你們找到,我以為至少要水退後你們才能到。”
莫日根笑道:“萬歲爺運籌圍幄,親自察看地圖,下的命令,一路迂迴至溪源,順流而下,一路翻山越嶺。誓要將你們一網打盡!”
我再忍不住大笑,“老莫,你可是被我帶壞了,如此貧嘴!”
莫日根笑嘆一聲:“近墨者黑,沒法子!”老莫其實心思極為細膩,他知道我要做什麼,與我一唱一和,努力營造出愉快的氣氛。
山上拋下繩索,侍衛們將繩索系在竹筏上,緩緩牽引至山邊。兩副擔架虛席以待,我毫不客氣躺了上去,沒法客氣,我沒有氣力再登山了,我失去目標。
行至半山腰,前方突然傳來急切地呼喊:“四哥,四哥!”我一驚,跳下擔架,急步趕上,他臉色不再潮紅,而是灰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握緊的拳頭抽搐不已。高熱驚風,我最為擔心的症狀。
隨行的胡太醫以金針刺他湧泉、人中兩穴,神色疲憊緊張,他原本一向從容。看來,四阿哥症候不輕。
我心中抽痛難忍,一時竟失措無言。半晌,他緩緩睜開雙眼,深沉如墨的眸子暗流湧動,直直盯向我,我回過神來,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我轉身對十三道:“十三阿哥,四阿哥病症急猛,野外救治不便,需速回營帳。胡太醫年事已高,登山涉水,只怕氣力不繼,影響行進速度。不如將我的擔架讓給胡太醫,你們輪流抬舉擔架,急力趕路。留一人扶著我慢慢前行即可,你們到後還可以回返接我。”
十三思索片刻,點頭道:“就這麼辦,莫日根你留下吧!”
一直沉默無言的十四忽然出聲:“莫日根也可以抬舉擔架,多一個人能快些,我留下吧。”
十三無暇多想,“好,有勞十四弟了。”疾步離去。山間月色斜斜地照耀,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如同一幅唯美的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