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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驚心地發現對方額間滴下冷汗,甚至身形都搖晃了兩下。
“別碰我!”
一聲厲喝,朱雀尷尬地收回半空中的手——早知這訊息會打擊到他,但怎麼也沒料到,竟到了傷痛欲絕的地步。
他是魔帝啊,他的榮耀,他的威嚴,怎麼可以因為一個男人而蒙羞?
“我不會去,”冽炎越過朱雀向外走,步履蹣跚,看起極為滑稽,“告訴使者,我不會去。”
不去也好,相見不如不見。幾年前從仙界逃回時,魔帝與仙帝的事鬧得甚囂塵上,所有人都知道魔帝替仙帝孕子,甚至懷疑連晨星殿下的生父也是那人。
朱雀撿起被冽炎扔下的帖子,抬頭卻見殿門開了個縫,千晨星一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手,那目光,似要把它燒穿。
是夜,冽炎的寢宮內,燭影婆娑,搖搖曳曳。
歪歪扭扭的字,映在砂紙之上,倒著燭光,似能把人也一併粘進去。
“凌宇,你要是敢跟他成親,我挖了你眼,穿了你心,你聽到沒,我問你聽到沒!”
不行,不行
“凌宇,你別跟他成親,你又不喜歡他,成什麼親。”
不行,還是不行
“凌宇,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怎麼能跟別人成親?”
一團團紙,扔了一地,各自找了個角落蜷縮,漸漸地,滿屋都是廢紙,筆桿被憤怒的人捏斷,他攢起拳,重新拿出支筆,“阿宇我是阿夜你怎麼還沒想起來?”
他靜靜凝視尚未乾涸的筆跡,濃烈的悲楚撲鼻而來,全不給他半分逃避的機會。
身上四肢又冷又木,那個人在仙界時那般侮辱自己,若再做出這一副被拋棄了的樣子,他心裡定會偷著樂。
冽炎點點頭,不能這樣,再次鋪開紙,痙攣的手已經拿不穩筆,他咬住牙,重重杵在紙上,墨跡暈染開,一點一點,花了眼。
“父王,別寫了”千晨星實在看不下去,終是掀開帷幔走了進來,將固執地攢在筆上的五根指頭一根根扳開,“夜深了,父王,快睡覺去。”
冽炎慌亂地將紙收起,卻發現上面並沒有字,“你怎麼還在這裡?”
“晨星擔心父王?”
雙眼一眯,“擔心,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千晨星捧起他臉,冰涼的手指一一滑過眉骨,“這樣的父王,要是我,也不會喜歡。”
抓住那隻手,神情陡然變得乖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若是我,是我的東西我會珍惜,不是我的,便是搶也要搶來。”
千晨星走後,冽炎愣了片刻,將屋裡的紙筆燒了個乾淨,乘著夜色,連趕四日路程,匆匆來到仙界。
到的時候夜色正濃,星空璀璨,繁星點點。
皓君白塔聳入天際,冽炎躲過無數暗樁,飛身靠近。
他沒去過凌宇的宮殿,但據說是在白塔附近,只要找到白塔,就能找到他的凌宇。
冽炎在太陽穴上揉了揉,自己風塵僕僕,還大著個肚子,也不知他會不會嫌棄?
眸子一凝,他忽然冷冷哼了聲,一甩衣袖,從來都只有自己不要他的分,什麼時候輪到他!
打定主意,冽炎越走越快,風呼呼吹過,衣袍跟著獵獵作響,將他本就煩亂的心攪得一團漿糊。
如果他還是要跟那個人成親冽炎咬住唇,如果還是如此,我便徹底與他決裂。
——他似乎忘了,幾年前,他其實已經毫不遲疑地,離開過。
來了又走的錯落
“其實他的頭髮也很漂亮,看起來比你的還要長些” 沐浴後的身體帶著淡淡的清香,似乎是梨花,湊近了些,輕輕繚繞在鼻尖,幽幽的,縹緲如雲。
鏡中的臉,朦朦朧朧,像披著層月色的清光。凌宇將他的碎髮撩到耳後,不經意碰到泛紅的耳郭,他心裡狠狠顫了下,面上卻無絲毫波動。
自那個人殘忍地將他的靈魂打碎,世間,再無任何事,能擾他心境。
辛慕天察覺到他的失神,微微低下頭,輕喚:“羽”
他的聲音總是很輕,像擔心驚擾了什麼。
凌宇順著窗向外望去,曾經滿樹繁華,餘下的只是光禿禿的枝椏。
墨黑的天空,沉沉地壓在頭頂。 星辰撒下幾縷孤寂的光芒,看著看著,便覺出幽怨的意味。
手中的長髮柔順如絲絨,不是他曾經鍾愛的那一把。
他所鍾愛的,不需過分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