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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的臉,心裡面不由得一驚,他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在完全沈入黑暗前很懊悔地想起,他忘了告訴那個小男孩他不是夜鷹。
成都守備府的抄手廊上忽必烈緩緩地走過,他嘴裡猶自念著那四句話:“
上勿入星海瑤池,下不墜凡塵地獄。日枕金沙成祭禮,夜眠銀光照靈臺。”忽必烈皺著眉,心想:這是哪裡呢?
他的眉頭突然一動,半轉身看見廊外站著一個穿黑衣人。蒙朧的夜色下,那個人的面目不可細辯,但忽必烈卻一眼就認出了他。
“是你!”忽必烈笑道:“怎麼,我才借你人用一下,你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那人依然站在原地,只是冷冷地說道:“哲別死了。”
“怎麼會?”忽必烈吃了一驚,道:“我昨天才接到他的飛鴿傳書,難道被人發覺了?”
“我懷疑是方停君殺了他。”黑衣人繼續冷冷地道。
忽必烈心中一動,笑道:“你不是說他除了跑起來快點,其它的武藝一無是處嗎?”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道:“ 他小時候與霜葉紅單獨住在利洲,這個時候無人知道他是否習武。”
“難道你和他在一起這麼久還看不起出來,”忽必烈笑道。“如果不是他太會做戲,就是你的眼光太拙了吧。”
“我們需要試一下,核實一下。”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道,他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陰狠,又道:“如果無為這老兒不守諾言,那我們也就不用再留著方停君了,免成禍患。”
忽必烈微笑了一下,道:“看來你心中已經有主意了。”他看著黑衣人又笑道:“沒想到你這麼恨方停君,我還以為你不會。”
“方停君本來就是那種不能愛,就要恨的人。”黑衣人淡淡地道:“你選擇了前者,我選取擇了後者,僅此而已。”
忽必烈微一皺眉,隨即笑道:“你錯了,我並不愛他。嗯,我確實對他很有興趣。不過人這輩子只能愛一個人,我選擇了自己。”他頓了一頓,又道:“這世上原本有些人是不能愛的,方停君剛好是其中之一。”
黑衣人轉身一騰身躍入夜色中,幾個挪躍,便消失無蹤,只冷冷留下一句:“四叔,你是能愛的人嗎?”
忽必烈怔了半晌,摸了摸鼻子,笑道:“巧了,你我好像也是不能愛的人。”他伸了個懶腰,走到廊下逗弄著那隻鸚鵡,嘆道:“看來這世上不能愛的人也著實不少。”
那隻鸚鵡很快介面道:“是的,主人。正確,主人。”
方停君與王幸,楊林兒一路往南。楊林兒他們並不知道方停君要去哪裡,只是跟著他南行。方停君雖然看起來文秀,楊林兒卻不知怎的下意識的對他有一種懼意,雖然那種感覺濛濛朧朧,但足以使他不會多嘴去問方停君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一路行來沿途由於戰禍而四處是流民,斷牆殘瓦。還未到石門關,就聽到一路的難民說,兀良合臺大破石關,打敗了金沙江上的水軍。等到了石門關,金沙江已經封江,三人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條船。
“要亡國了。”坐在茶攤前的一布衣老者嘆氣道,然後他操起馬胡琴,悠悠揚揚地唱了起來:“行營面面設刁斗,帳門深深萬人守。將軍貴重不據鞍,夜夜發兵防隘口。自言虜畏不也犯,射麋捕鹿來行酒。”老者的嗓音渾厚沙啞,如今唱將起來很有一種莫名的悲憤之情。
“大膽!”王幸一拍桌子,剛想起立,卻被楊林兒一把拉住。只見面前一隊蒙古騎兵經過,三人不約而同拉低了臉上的斗笠帽。
那老者卻置若罔聞,接著悠悠唱他的小曲,道:“更闌酒醒山月落,彩縑百段支女樂。誰知營中血戰人,無錢得合金瘡藥!”
那帶隊的蒙古兵官白淨面皮,像是個貴族子弟,顯然頗通漢學。聞到小曲,竟然勒住了馬,拍手道:“唱得好。”他然後信手丟了一錠銀子在老頭子的腳下,道:“再唱一遍,讓人都聽聽宋官兵的德性。”
那老頭也不抬眼皮子,搭起弦又拉了起來,這次的曲調卻一掃剛才的慢悠,顯得急促高昂。“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二十抱此志,五十猶臞儒。大散陳倉間,山川鬱盤紆,勁氣鍾義士,可與共壯圖”
“好大的膽子!”蒙古的軍官跳下馬,小老兒也不停頓接著唱它的歌。蒙古軍官一愣,他一路行軍勢如破竹,見慣了抱頭鼠竄的漢人,還從未見過像這老者這麼有膽氣的。於是嘴角冷冷一笑,抽出腰刀輕輕一拔,挑斷了老者胡琴的一根弦,後又掏出一錠銀子道:“再唱一首,唱得好,這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