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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再開始仿做幾隻白玉蟬時,卻發現放在紅漆木盒子裡那隻白玉蟬並不是真的,而是自己仿做的一隻。至於為什麼發現,是因為他拿起來時,晌午的陽光直打在手中那隻白玉蟬上,而從玉蟬那圓圓的一對兒眼睛上並沒有泛出一圈漣漪樣的光華,這一下把他殘餘的一點兒醉意都嚇沒了。忙抬起手搓眼,搓了又搓,可看到的手中那隻白玉蟬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還是沒有那一圈圈的“波光”,死死的。
這戰國白玉蟬怎麼仿做,可是那一對兒圓溜溜的大眼睛上在陽光照射下發出漣漪樣波光的工藝卻是仿造不出來。也不知道那時候的玉匠是怎麼做的,反正現在的琢玉的匠人是做不出來。就算是像他師傅魏五那樣的現今大武朝數得上號的琢玉的匠人也毫無辦法。所以真正懂行的人鑑別真假戰國白玉蟬是看那玉蟬的眼睛的。眼睛上有漣漪樣波光的是真貨,反之眼睛死死的是假貨,這也是為何喬珍用五兩銀子買到白玉蟬後高興的原因,她確實撿漏買了個真東西呀。儘管她並不知道這是人家不小心讓她撿漏了。
發現了手中的玉蟬不是真貨後,魏震東立刻會意到自己估計是把那隻真的放到那幾只仿做的裡頭裝在布袋子裡讓師弟拿到隆慶寺廟會上賣去了。於是他忙趕到隆慶寺東門師傅擺攤的地方,對師傅說了來意後,魏五便把袋子裡的那幾只白玉蟬拿出來看,結果發現都是仿做的,那一隻真的毫無蹤影。
後來魏五回想起來,今日上午做得第一筆買賣就是隻白玉蟬,五兩銀子讓個小姑娘給買走了。當時自己的二徒弟魏震南還取笑那小姑娘來著,如今看起來人家早認出是真的,將計就計,把真的賤價給買走了。這會兒人家不知道在心裡怎麼取笑他呢。
一想到這個,魏五不由得惱羞成怒,這才有後頭拿起煙桿兒抽打大徒弟魏震東的事。
“師傅,師傅,你別打大師兄了,你瞧,頭裡買走咱們玉蟬的小姑娘在那邊兒的素面館裡吃麵條呢。”魏震南眼尖,一把拉住還在抽打魏震東的魏五,一手指著隆慶寺東門斜對面的一家店鋪喊道。
魏五聞言果然住了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不遠處那賣面的店鋪裡看到了身穿一身柳綠色衣裙的喬珍。下午三四點種的時候,來逛廟會的人已經有許多人都散了,更別說專門賣古玩的隆慶寺東門這一塊兒,剩下還在看古玩的人更少。加上那素面館又不遠,和隆慶寺東門僅僅隔著一條窄窄的街,所以在老槐樹下的魏五等人可以很清楚得看到喬珍。
聽到魏震南的這句話,剛剛才捱了打的魏震東也轉過身去看吃麵條的喬珍,嘴中嘟囔,“那小姑娘的運氣可真好,五兩銀子就賣走了師傅的心頭所愛”
“你還說!”魏五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又是一煙桿兒敲在魏震東頭上,打得他“哎喲”一聲,縮著頭,再不敢說話。
打了魏震東,魏五道:“人家可不是運氣好,而是真識貨。這麼大點兒的人,竟然能夠知道那戰國白玉蟬眼睛上的秘密,按說這個可是極少人能夠知道的,她竟然能知道。不是她家裡是開古玩店的,就是本是是豪富之家,見多識廣。”
魏震南就接話道:“可是這小姑娘一看就是生面孔,要說是這浚縣的縣城裡幾家開古玩店的,我們也大致有個印象,可她我們卻一點兒印象沒有。難道是最近剛搬到這縣城裡來的豪富之家的大小姐。但那樣人家的大小姐出來,身邊最少也得跟著幾個丫頭小廝,而這小姑娘身邊兒跟著的卻是個夥計打扮樣子的人,那小夥計我還有些印象,常看他在這隆慶寺附近走動,應該是在這附近住家的人罷。”
“你這麼一說,我倒對這小姑娘起了點兒好奇心。看起來她既不是浚縣縣城那幾家古玩店的人,也不是豪富之家的大小姐,那麼她到底是什麼人呢?”魏五看著喬珍摸著自己下頜幾縷稀疏的鬍鬚若有所思得說到。
魏震南忽地提議,“師傅,不如我們過去會她一會,一則探一探她的底,二則告訴她我們只是弄錯了才讓她撿了個漏,別讓她太得意,看不起我們。”
魏五想了想,將手中煙桿兒順手在自己身後的腰帶上一插,兩手一背,對身後兩個徒弟道:“震東,看攤兒。震南,走,跟我去會一會那小姑娘。”
“是,師傅。”兩個徒弟齊齊答應。
魏五吩咐完說走就走,魏震南緊跟在他身後,走出去幾步,轉頭看了眼蹲守在攤子邊兒的大師兄魏震東做了個鬼臉。魏震東瞪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在素面館裡熱火朝天吃完了一小碗油潑辣子麵條兒的喬珍掏出袖中的柳綠色絹子,擦了擦額頭和鼻尖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