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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齊低叱她一聲;有些怪她火上澆油的意思。
喬玉低頭嘟囔;“本來就是嘛。”
見章禮全的臉色陰沉得更加厲害;喬二奎忙說:“侯爺十多年了才回來;如今既然來我們宅子裡一趟;今兒個務請賞光;我讓孩兒她孃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道松鼠魚吃;我記得當年您最愛吃這個。”
一面說一面給喬黃氏使眼色;喬黃氏見了忙站起來;忙不迭道:“就是;侯爺務必留下來吃個飯,我這就去做菜去。”
說著就急匆匆地往外走。章禮全本不想在這裡吃飯,便開口道:“不用麻煩了,我這就要走。”
喬黃氏聽見了卻不停步,反而加快往外頭走,挑了門口簾子自去了。
“侯爺,且等一會兒就成,您先喝一會兒茶。”喬二奎滿面堆笑著殷勤挽留。章禮全愣了楞,倒不好掃他這笑臉人的面子。坐在對面兒的喬玉就站了起來,親自去拿了茶壺來替章禮全續水,說:“禮全哥既然來了,就吃了我娘做的松鼠魚再走,這一會兒功夫還是有的不是。我還記起我小時候禮全哥來我們家裡吃飯的時候,我娘做的松鼠魚就放你面前,我在底下小桌子上坐著看流口水,想吃一口也不行。因為我娘說那魚有刺,小孩兒家不能吃,說等我長大了,才能吃呢。有一回,我娘收了桌子,盤子裡還剩下些松鼠魚,我溜到廚房裡,見沒有人,趕緊偷抓了一塊吃。誰想吃快了,果真卡住了,後來還是吃了半個饃才把那刺給吞下去。再後來,好幾年我都再不敢吃松鼠魚了,也相信我娘說的話不假了”
她這麼話語裡含笑說些以前的趣事,倒讓章禮全心裡頭的不快消散了很多,不禁想起了許多年前這一家人帶給自己的溫暖,也就不執意要走了。
喬二奎本來還怕留不住章禮全,沒想到喬玉這麼一摻和,章禮全的臉色竟然緩和了下來,也不說要走了。便讓喬玉就近在章禮全身邊兒的圈椅上坐下,兩父女一起陪著章禮全說話。
“禮全哥,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又是怎麼封了侯,說給我們聽一聽好不好?”喬玉笑問道。
要是對上別人,或者章禮全不會想說,但是這些年確實過得不容易,他也從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包括封了侯回章家大宅,見了自己的父母兄妹,他都沒說起過。總覺得自己獨自在外多年,經歷得風浪不少,在戰場上血雨腥風過下來,早就變成了一個不愛說話的男子,對誰都沒有傾訴的*。
但是很奇怪,今日對上喬二奎一家人,他卻變得很奇怪,似乎並不排斥和他們說一說自己這些年經歷過的事情。
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當年我離了京,毫無目的,四處漂泊。這種日子一直過了兩年,直到自己囊中羞澀,再無一點兒銀錢傍身。那時候我已經走到了西寧附近的一個名叫董家集的小鎮子。沒有錢吃飯,便去一家飯館中幫工,混飯吃。如此半年,有一日飯館裡頭來了一隊騎兵,吃完了飯卻不給銀子。飯館老闆推著我上前去討銀子,誰料那些人裡的領頭的小校卻讓手下人將我綁了,說正好營裡缺兵源,抓一個回去也不錯。就這麼著,我被這一隊騎兵綁去充了軍,就這麼進了軍營。”
“從低等的負責餵馬的小兵開始,一直幹了八年,升到了千戶。三年前,燕王巡邊,韃靼人不知從哪裡得了這訊息,派出五千鐵騎偷襲。我拼死把他從亂軍中救了出來。有了這層關係,我在西寧衛中升得很快,兩年後就做到了指揮同知。去年在燕王的指揮下,我們西寧衛聯合五地的衛軍和韃靼人大打了一仗。斬首兩萬餘人,獲得西寧大捷。燕王保舉,我便被封了永嘉侯,這一回進京來謝封。”
聽他說完這些話,喬二奎連連說他這些年委實過得不易,不免問他:“這些年可曾娶親?要是有個知冷知熱的女人在身邊兒,也要好過些。”
這話說出後,喬二奎才覺得有些不妥,想到提這個會不會再次讓他想起喬珍的事,不啻於又揭開他傷疤。其實喬二奎這話也是就事說事,作為男人,又是長輩,這麼說也是關懷之意。轉而想到,要是他娶了親,或者就不會上門來問喬珍的事情,對以前未過門兒的女子念念不忘了。
“不曾想過。”章禮全沉聲說出這四個字,“這些年過得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死”
果然,喬二奎低頭,心中的愧疚之意更盛。要不是自己兩口子沒出息屈服於喬永貴的淫威,人家早就和喬珍雙宿雙飛,兒女成行了,哪能這把年紀了還沒有妻兒。哎,過去的事再想也無益,本來他還想勸章禮全一句,如今封了侯,可以找個合適的女人了。但是,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