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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就快有床睡了?”
繡著牡丹吐蕊的錦繡棉被下。露出一張圓潤可愛的小臉蛋來。
赫然便是瑀哥兒。
瑀哥兒從錦被中露了個小臉,許是覺得有些冷,便又蹭啊蹭,將小腦袋蹭到了大毛斗篷裡面。
再蹭啊蹭。他的腦袋便駕輕就熟地枕在了崔翎腿上。
崔翎氣得牙癢癢,毫不客氣地在他腦門上彈了一栗子,“喂,我也很累好嗎?你這樣壓著我的腿,我都快要氣血不暢了!快點起來!”
誰料到那小傢伙連眼都不屑睜開。一副拽不拉幾的模樣,“我冷。”
他聳了聳鼻子,“我年紀那麼小,跟著你去到這樣遠的地方,一路上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才撐到現在。若是在最後關頭,我病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對,沒有錯,這就是威脅。
瑀哥兒可從來都沒有打算掩飾這一點,他的嘴角咧開一個得逞的微笑,“我要是病了,有個三長兩短,就不提家裡,也不提五叔,就是五嬸嬸您,您難道忍心?”
崔翎恨不得揍瑀哥兒一頓,“我可沒有想要帶你來吃苦,是你自找的!”
原本在袁家和眾人告別時,她還為沒有看到瑀哥兒而感到遺憾。
誰料到,她的遺憾沒過多久,就變成了暴怒。
這熊孩子不聲不響地躲在了她的藥材食材車裡,等過了三天三夜,已經行了好長一段路之後,才捨得從裡頭出來。
崔翎嚇得三魂七魄都去了大半。
石修謹也很震驚害怕。
但是,車隊是有任務在身的,不可能再折轉回頭將那熊孩子送回去。
五歲的小孩子託付給外人,交他們護送回盛京鎮國將軍府,崔翎又不放心。
瑀哥兒能瞞天過海躲進去西北的車隊中,算準了時間才下來嚇他們一跳,還有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她還怕,就算叫了信得過的人將瑀哥兒送回去,誰知道他半道上會不會耍詭計又逃脫繼續跟著他們的車隊?
所以思來想去再三,崔翎只好勉強同意了將瑀哥兒留下來。
瑀哥兒說,他走前已經跟蘇子畫留了書,講明瞭行蹤。
但崔翎覺得,瑀哥兒留不留書,蘇子畫都一樣會急死。
蘇子畫如今還懷著身孕,孕婦最忌憂思過慮。
她便立刻逼著瑀哥兒再寫一封信,告訴家裡頭他現在已經平安地與五嬸嬸會合,表叔也發誓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他的安全。
這還不算。
她自個也用醜得像爬蟲一樣的字型,認真嚴肅而堅定地向蘇子畫表了決心。
她在,瑀哥兒在。
她死,瑀哥兒也還在!
派了武藝高強的護衛,騎著最快的上等寶馬,一路快馬加鞭趕回鎮國將軍府給送信。
等過幾天后,收到了蘇子畫的回覆,這才安下心來。
只是,此去西北原本就是個十分艱難,存著無數風險的“旅程”。
崔翎自身尚且是泥菩薩過江,又多了瑀哥兒這個“甜蜜的負擔”,她的精神一下子處在了高度警覺和高度緊張的狀態。
這輩子她都沒有操過這麼多心。
起風了,要擔心瑀哥兒會不會冷。
下雪了,整日捂著他胖乎乎的小手小腳,怕他生了凍瘡。
隨軍的廚師做菜有些不拘小節,她怕瑀哥兒吃不慣,總是要親力親為。
然後石修謹也被這頭飯菜的香味吸引了過來,嘗過一次之後,就賴著不走了。
那些護衛的統領們,每當到飯點時。總是眼淚汪汪地望著她。
她到底不忍,有一次便特意多做了一些,舍了一點給他們。
結果
結果一到飯點。隨軍廚師便一副點頭哈腰的表情,希望袁五奶奶可以不吝賜教。
她很悲催地。變成了整隊人馬的廚娘。
而這些,究其根本,都是以為瑀哥兒這個小屁孩!
崔翎覺得,這一路上,她為了瑀哥兒真的算得上是殫精竭慮了。
她幾乎將這前半輩子積攢下來的所有精力一下子就給用了個精光。
兩輩子加起來,她從未當過母親,但是當親媽該有多麼辛苦。她這回算是提前感受到了。
更可氣的是,瑀哥兒還總是有辦法將她氣得火冒三丈。
這傢伙傲嬌,彆扭,明明是好話。也總要說得跟吵架一樣,討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