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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兵相接的磕碰聲連綿不絕,甘加被四面八方的敵人擠在中間,雙拳力敵四面八方的攻擊,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回聲沒有跟著眾人出手,她將視線從中廳正中央挪開,看向那個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騎士,發現對方嘴角還是掛著微溫的笑容,對光頭大漢的行為既不阻止也不讚揚,似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不僅是天龍,和那個光頭一起出現的人臉上也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都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站在一邊抱臂旁觀。他們似乎完全都不擔心光頭大漢會被眾人圍毆致死,那種感覺就像是從不擔心第二天太陽會不會從地平線上升起一樣,帶著狂妄的自信。
這個觀察結果,讓回聲的感覺非常不好。
任哪個不蠢的傢伙聽了天龍和精靈夏爾的對話,都知道他們是敵人,而且是要歸類於巨大的仇敵要將對方趕盡殺絕的那種死敵,似乎那個敵人還欺騙愚弄了夏爾。
回聲不去觸碰,都能感覺到梁小夏衣袍下完全緊繃的肌肉,還有拼命壓抑怒氣的深呼吸聲音,一切都不是好兆頭。
天龍從頭到尾都沒去看場中混亂的戰鬥一眼,腦袋沒有一度的偏轉,隔著滿場打鬥的人群望著梁小夏,天藍色的眼睛裡閃動危險的光芒。
還未解決血腥城堡的種種事端,雪上加霜地又遇到從前的宿敵,梁小夏不僅覺得自己已經不止是在熱鍋上被不停煎烤,還被對方在燒得火旺的鍋底狠狠添了一摞木柴——西西弗斯沒有死,還建立起了新的,讓她完全都不知道的勢力,一切都意味著她的精靈臣民又一次被推到了危險的懸崖邊上。
明明心裡憤怒、憎恨、煩躁得要死,梁小夏面上卻只擺著一副標準國際死人臉,不讓那些負面情緒跑出來半分,肌肉僵硬地瞪著天龍,恨不得讓他俊美的臉蛋再毀容一次。
“夏爾,你不問問我來這裡是做什麼嗎?”
天龍習慣性微笑,可見到這個笑容的人都沒感覺到其中有什麼溫度。
“你來做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
梁小夏壓著怒氣。冷冰冰地回應。
“當然有關係,主人派我來這裡。其中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歸在你身上,確切說,是歸在你的脖子上,我希望你能把脖子上的東西交出來,否則”
世界之樹的樹枝!
梁小夏瞳孔縮了一下。下意識用手指碰了碰樹枝上柔軟光滑的葉片,手指捏緊了銀色的樹枝莖幹。
天龍的話說得禮貌溫和又客氣,可長耳朵的都明白,這是他的威逼。那否則一詞之後跟著的,就是梁小夏脖子上的腦袋。
“啊——”
一個被捅了屁股的豬一樣的慘叫聲從旁邊的混戰人群中傳來,黑壓壓的一片人中。丟擲去半截被扯裂的蛇尾,甘加依然穩穩站在原地,腳下的黑色藤蔓被踩碎一片,光頭上濺了一大片鮮豔血跡,在燈光之下反射暴虐的紅光。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血。
光頭甘加滿是血的衣襟上,還插著一柄銀色匕首,鋒利的匕首半截都筆直刺進他的胸口,可他像個沒事人一樣,依然保持著猛虎一樣兇惡的揮拳。將握著匕首另一端,滿臉不可思議的暗精靈打落在地。
“轟——”
堅硬的石板地都被打得開裂。從暗精靈身下蔓延出一片恐怖的蛛網狀裂紋,暗精靈肚子上一個巨大的凹陷,整個身子都快斷成兩截,已經死亡的臉上還保持著驚恐的表情。
光頭甘加連眉頭都沒皺,將正插在心口的匕首拔下來,“噹啷”一聲扔在地上,手掌向後一撥,背上扎滿的劇毒冷箭掉了一地。全身上下扎破的地方沒流一滴血,傷口附近的肌肉像活的蛆蟲一樣蠕動著,迅速長合在一起。
魔鬼一樣的男人!
浸泡透毒藥的短箭在他面前像牙籤一樣無力,匕首刺在致命傷上也未死,至於黑暗法師們對著他施放的法術,壓根半點用都沒有。
“他他不是人怪物!他是怪物!”
驚恐淒厲的慘叫接二連三響起,光頭大漢動作輕捷得幾乎和他龐大的體型不相配,如同草原上最兇猛的雄獅撕咬敢於挑釁他權威的獵狗群一樣,衝進人群中展開了一場極為血腥的單方面的屠殺。
對峙中的梁小夏也注意到了混戰的變化,銀鐺和花尾都驚駭異常,轉而又擔心起梁小夏來,一個那樣的對手就夠恐怖了,可天龍後面還站著三個沒動,那三個後面還有將近百號人,也沒有動。
若每一個都像那個光頭男人那樣傷不了,打不死,精靈夏爾根本保不住自己脖子上的樹枝,更保不住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