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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裡,五指摩挲著裡面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只有他自己知道,盒子裡,靜靜躺著一條鑲嵌碎鑽的,暗藍色法蘭絨絲帶。
第一百一十四章歸燕
恐懼是人性中無法避免的一部分,利用得好,也可以成為磨刀石。
這一餐整整吃了兩個小時,小隊在未入傍晚時進入餐館,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有些暮靄之色,灰白的天色抹著一道紅霞,夜色始生,冷熱的風交替吹拂,捲起片片秋葉,在樹梢倔強地顫抖。
吃飽喝足的隊員們站在石板鋪就的大街上,都有些昏昏欲睡,康斯坦丁捂著嘴巴打了個呵欠,德姆連連點頭,西婭拉著甜甜的袖子,半眯著眼,看起來也是疲憊不堪。斯文還是老樣子,戴個眼鏡跟在眾人後面,不聲不響的望著夜空,時不時甩一下自己紮起來的馬尾辮。
隊員們這種無精打采的樣子一直持續到了月亮升起,坐在租來的大馬車上,所有人都東倒西歪地睡著了,只有梁小夏一個人,睜大眼睛,半靠在馬車窗邊吹著夜晚帶有一絲燥熱溼冷之氣的涼風,手捂在胸口,眼睛又亮又圓的看向窗外。
貝隆坡47號,莊園高牆附近的小路上,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附近來回晃盪,看到路頭駛過來的馬車,便隱藏在樹叢裡,遠遠潛伏觀望。
馬車直接駛進了莊園大門,閉目假寐的斯文睜開眼,不著痕跡的打量莊園內的景緻,還有他身邊精靈主人有些壓抑卻無法掩蓋的雀躍神色。
前庭花園浸泡在黑暗中,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所有的景色似乎都披上了一層白色的霧。連莊園內的大屋都只浸泡在夜色白霧中,顯露一個不太清楚的輪廓。
從大門進入,如同一瞬間從黑夜跨入白晝。飽滿充足的米黃色光線照射得人有些睜不開眼,暗綠色的牆面滾著銀色細藤花,地板上沒有鋪任何織物。深色原木拼接,毫無縫隙。走在上面。任何一個細小的腳步聲,都會“咔嗒咔嗒”放大數倍。
隊員們一瞬間全醒了,頗為侷促不安地站在門口,東張西望。
除了甜甜以外,來杯麥酒小隊的成員都是平凡出身的窮苦孩子。
德姆的父母是鄉下種地的農夫,康斯坦丁的父母去世得早,小時候全是靠著嫁給雜貨店老闆的姐姐養的。西婭家裡有些錢,父親在好幾處地方都有房產,可比這種住在達拉姆貴人區的高門大戶,還差了很多。
越是打量大廳中的擺設,隊員們越感到不自在。
廳裡沒有任何一件黃金白銀的擺設或者珠寶製品,只有書,靠著整整半面牆的書,書架上間或放一兩件裝飾品,或者以架臺支起好幾盆盆栽植物,綠油油的葉子從花盆中自然伸出。還有隨意散落在書架前的藤蔓織椅。鋪著成套的絲織坐墊和靠枕,暗紫色的薄面奇異地和棕黑色書櫃遙相呼應。
整棟房子,瀰漫著一股濃濃的學術和藝術氣息,沒有暴發戶般自顯富庶的張揚。只有深沉而舒緩的沉澱。
大廳偏西鋪著一整張的織毯,一架華麗的黑色三角鍵琴前,一位身著秋葉紅色連衣裙的女子背對著門口,手指緩慢的在琴鍵上游走,紅棕色的頭髮高高盤起,鬆鬆散散垂下來一縷,搭在肩膀上。
在她的旁邊,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中年男人,靜靜站在琴旁邊,欣賞女子的奏樂,他下巴緊緊向內收斂,鼻子高挺,同樣黑色的長袍一動不動站在那裡,若不是手臂時不時的伸出,指點女子的琴法,絕對會被誤認為搭配著琴擺放的一尊黑色大理石像。
在這樣的環境中,隊員們的侷促不安更加明顯,就像一群被趕入廳堂的雜毛山雞,手足無措。
再怎麼看,大家都還是一群不到二十歲的孩子,之前生活在遠離城市中心的安息小鎮,生活上雖然有些小波折,可心境遠比不上真正的成年人老練沉穩。
這種侷促,在見到房間真正的主人,梁小夏的父親瑪塔基尼時,達到了一個頂端。
瑪塔基尼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嚴肅氣息,有一種讓人無法生出反抗之念的崇敬。這種氣勢,完全讓幾個小隊成員老老實實的,連東張西望都不敢了。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緊張害怕得恨不得全部縮成團抱在一起。
跟在隊伍最後的繆拉看到這一幕,心裡暗自搖了搖頭。他們雖然膽氣已經被練出來了,實力也在提高,卻還是少了一股氣,一股真正世家名門不動如山的氣質。僅僅一個照面,這些年輕人在氣勢上便完全被壓制住了。
看來安息分校還是格局太小了,這樣的學習也許能夠找到幾個好苗子,培養出一批人才,卻絕不可能真正教育出改變一個時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