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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洛基胸口的那道疤,梁小夏艱難地伸出手,單手捏向閃電球,握住它只剩雞蛋大小的部分,狠狠用手一捏——
“啊!”胳膊上的血肉像迸裂的竹片,一層層炸開,梁小夏看見了自己的血管,自己的臂骨,流竄著紅色的電流,蜿蜒著鑽入體內。
“鏡月,幫幫我!”梁小夏麻到了感覺不到疼痛的程度,撐起殘存的一點點理智向鏡月求助,這個時候,這個情況,如果說還有誰能幫自己的話,也只有鏡月了。
她這是要死了嗎?
梁小夏不甘地望著紅色閃電另一邊的人群,最後一次嘗試尋找洛基的身影。希望他能照顧好泥球。
一個人影急匆匆向她跑了過來,梁小夏看不清。
“幫幫我——”梁小夏的意志越來越微弱,向鏡月傳遞的聲音越來越小。
在意念斷掉的同時,梁小夏終於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紅光久久不散,大廳中間的電流爆鳴聲一直沒斷過,周圍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捂著眼睛遮蔽刺眼的光線。
十幾分鍾,當紅光終於散去後,廳中狼藉塗炭。破碎的血肉,殘肢斷骸,一片片攤在地上,濺在牆上,掛在壁燈上,找不到哪怕一小塊完整的部分。
沒有梁小夏的身影,費恩的身影也不見了。泥球擠著推開人群,看到面前的景色,不可置信地癱坐在了地上,流下兩行清淚。
第八十章養病
但是這些傷疤中沒有一塊是新的。它們像無魚可打的沙漠中被侵蝕的地方一般古老。他身上的一切都顯得古老,除了那雙眼睛,它們像海水一般藍,是愉快而不肯認輸的。
——《老人與海》海明威
很疼,疼得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
全身緊繃繃的,像拘束在橡皮套子裡。
梁小夏彷彿有種錯覺。她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漫長漆黑的,孤獨一人在泥土下度過的時光。
體內的紅色電流又縮成一團,小小躁動。像倒著放映的膠片,緊縮回梁小夏跳動的生命之心,隨著她心核的節奏,閃爍膨脹,回縮。
梁小夏感覺不到自己軀體的存在,除了意識。
她沒有手,沒有腳,沒有軀幹和五臟六腑。只覺得疼,疼得她的神經快繃得麻木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裡,甚至無法睜眼。梁小夏想動動手指,卻感應不到手指的存在。
不知道費恩怎麼樣了,有沒有死。希望他沒死,梁小夏此刻非常想將費恩折磨到生不如死。
黑暗中,一陣輕輕的歌聲縈繞在耳邊,輕得她得非常用力才能聽清。
是精靈語,低沉婉轉,像是最後的禱告。
這聲音她能聽出來,是洛基的。
——
“永別了,我再也不會看見你
最後一杯酒,
為你尋求理想和幸福的離鄉背井。
卻空手而歸,
為你被磨破的衣衫和殆盡的意志,
靈魂倦怠闌珊
開得最豔的花朵。必先凋落
而綠葉,沒有手的攫取
也會隨著萎縮
最後一杯酒,
安息吧。我的朋友
你的臉色慘白得像個死人,
不要擔心。
我會帶著你的骨灰回到故鄉
精靈的泥土,像火爐旁的花園般溫暖芬芳
——”
歌聲結束,似乎有什麼東西打在她身上。最後,一個吻,軟軟的,落在梁小夏的額頭。
“洛基,是你嗎?”梁小夏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她的聲音虛弱得不像樣子。隨著話音的出口,肺部劇烈顫動,好像撕扯著一樣,難受得她想咳嗽。
嗓音沙啞,就像金屬片在地板上摩擦。聲帶,大概是燒壞了。
“是我。夏爾你說,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一隻虎口和手掌帶著厚磷的三根指頭緊緊拉住梁小夏的手,洛基半跪在床前,豎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個字。
梁小夏搞明白了。洛基大概是覺得她要死了。
“混蛋——水——”梁小夏喘了半天才說上來半句話,洛基快氣死她了。
嘴巴張開,被餵了一些水,從食道到胃裡。清流平息了幾乎要冒煙的嗓子和全身的疼痛。
連續喝了三杯水,梁小夏昏昏沉沉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眼前還是一片黑暗,昏沉深邃,沒有一絲